经过一路追击作战,侦察队员已经有多人受伤,且战且退之间,对方突然快速突进,距离又进一步缩短,恐怕没到龙登台就要被追上,短兵相接的话,己方人数的劣势暴露,无法发挥山林作战的优势,形势就危急了。可侦查部其余的小队大都在龙登台一侧,就算发现了这边的不妙也来不及救援。
四个队的侦查员很有默契的纷纷转身,寻找有效的掩护,拔出了腰刀,准备在弩箭射完之后,就和新军拼死一战。
新军见状,射出手中的弓箭后,也纷纷低扶着身子,拔出腰刀,只要再往前突进二十步,就能展开近身肉搏。如此的话,对方二十人必然不是己方对手。
就在新军军士射出弓箭,拔出腰刀的时候,树林两侧却又射出了弩箭,一根弩箭恰好擦着任青山的脸射过去,在他脸上划出了一条血痕,顿时把他惊出一身冷汗。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新军军士赶紧匍匐在地上,不明情况之下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埋伏,不敢擅动,更不敢再追击,而原本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侦察队员们则是心中一喜,赶紧趁机转身飞奔。
老伍呸的一声,对于自己没有射死那明显是带头的将领,心中十分不满。可是形势比人强,射出一箭后,赶紧转身就跑,陈顺、邓海等人亦是如此。
过了几息时间,等到新军将士站起来准备继续追击的时候,侦查队员已经跑出去老远,任青山懊恼的看着跑远的侦查队队员,再往前就要超过龙登台了,从此前斥候队的遭遇来看,那边有很多侦查队埋伏,己方百十来人的可不敢过去冒险。恨恨的吐了口唾沫,最后那些侦查队员虚晃一枪,导致自己的埋伏追击功亏一篑,还损失了不少弟兄。恐怕他要是知道埋伏的队员只有五个,就要气的当场吐血。
金乡大营内,周大新正在听管瑞文汇报今天五支侦查队的遭遇。管瑞文道:“从调查的情况来看,显然这是新军设置的一个陷阱,三队和五队踩了进去后,一队和二队两名队长怕前方有诈,这才突进策应。九队更贼,早已看出不妙,推算出了结果,最后时刻虚晃一枪救下所有人。”
周大新点头,道:“伤亡几何?”
管瑞文道:“对方伤亡多少不知,我方两名队员受伤颇重,另有七人受轻伤。”
周大新沉吟一会,道:“受伤的将士好生将养,三队和五队全军通报批评,一队、二队通报嘉奖,九队集体立三等功。”
管瑞文领命后,周大新接着说道:“指挥部下属军情部全部出战,这次直接推进到温州城外。”
温州府城,任青山脸上裹着伤药,坚持自己向蒋子明汇报整个诱敌伏击的过程,肖平亦是在旁听着。
任青山话音刚落,肖平就说道:“青山,我们这边死伤三十几人,竟没有抓获杀死一名敌军?”
任青山有些不好意思,但这是实情,只能无奈的点点头,道:“他们肯定有受伤的,但都逃走了。过了龙登台,对方的人就多了,我们不能去追。”
肖平觉得就算遇到元人的精锐,新军斥候队也不至于如此,要知道每一军的斥候大多是军中的佼佼者。真要这么一对比起来,让新军和对方的差距也太大了。
蒋子明知道肖平的意思,替任青山解释道:“这跟地形地势有关,我们的弟兄不善于在山林作战,而对方明显比较擅长。再者兵器上面我们也比较吃亏,山里面手弩显然比弓箭好使。此外,不能骑马也是一大劣势。所以,如果是在苏北那边,对方那二十人最起码要留下大半。”任青山和肖平都觉得蒋子明说的有理,纷纷点头,总也算是安慰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蒋子明接着说道:“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对方军士素养的可怕,相互配合追击,发觉不妙后撤及时,还能有守有攻。最可怕的是事先竟然留下两道埋伏。”
任青山摇摇头,道:“要说他们事先能留下两道防守,属下是不信的。最大的可能是看到前面那十人追击,后面那些只是想要一起抢功,等到发觉不妙,才就地埋伏反击我们,并救下起初那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