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苏圣平正在逗弄平平和安安,李春树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生怕吵到小公子和小小姐,来到苏圣平跟前,道:“公子,泉州内侍监的人上门来了,说是要见您。”
苏圣平哼的一声,道:“让他们等着,啥事都没我跟儿子、闺女玩重要。”李春树尴尬一笑,自家公子真是太宠爱孩子了,连内侍监的人都敢怠慢。
自从朝廷重建内侍监后,往泉州这边派来了不少人,一开始还好,等站稳脚跟后,就原形毕露了。那真是贪得无厌,整的泉州这边的有钱人家不胜其烦,据说就连王少杰也被讹走了不少钱财。复兴工业园那边自然躲不过,去年被讹了有一万两银子,要不是看在工业园那些民团队员凶狠的目光,恐怕还会多去几次。
当初那些人奉命寻找苏圣平,倒也来过家里几次,只是苏圣平确实不在家,被李春树拿钱打发走了。今年也来找过苏圣平,不过连面都没见到,就被一句“先把去年从工业园拿走的一万两银子还回来再说”,气的转身就离开,李春树一想起那些太监的脸色就想笑。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不上门了,也不上报苏圣平的消息,也不去工业园那边讹诈了。这次要不是公子那篇影响巨大的新词发表,他们自知瞒不住上面了,否则也不会上门吧!
苏圣平转头见李春树站在那傻乐,嘿的一声,道:“春树,傻乐什么呢?”
李春树这才惊道:“没,没,那属下就不打扰公子和小少爷小小姐了,去应付那些人。”
苏圣平挥挥手,道:“走吧,茶都不用上。”刚转身的李春树,吓得踉跄了一下,这公子怎么能这样?毕竟上门是客吗,不过我也确实不想上茶。
等到苏圣平来到客堂,那位泉州内侍监的负责人陈公公早已气的七窍冒烟,大清早的自己就赶来,就是怕苏圣平又外出,到时可没办法向江宁交代。没想到苏家这么不懂待客之道,竟然连茶都不上,原先那看似老实的管家看来也不老实,露了个面就声称有事离开了,把自己丢在客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苏圣平走进客堂一看,李春树竟然真的茶也不上,人也不在,顿时差点笑出来。忍住笑后,径直走进去,坐下后,直接开口道:“陈公公,找我何事?”
陈公公一愣,虽说他不认识苏圣平,但当时苏圣平入狱之事闹得挺大,他也清楚其中经过。只是从李锦等人听说的苏圣平为人处世相当不错,没听说这苏圣平是个愣头青啊,怎地如此待人。但还是忍住不快,道:“苏大人。”
陈公公刚开口,苏圣平就打断道:“陈公公误会了吧,我现在只是一介草民,可当不起大人的称呼。”
陈公公当真是气的鼻子都歪了,心道你要是一介草民,大爷我用得着眼巴巴的上门讨不自在?你当初入狱和我也无关,用得着这样吗?再说,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读书人,死要面子活受罪,陛下赏识你的时候推三阻四,到了陛下忘了你的时候,又是上书、又是写词的期望能让陛下记起你。苏圣平你不就是这样的人嘛,不然干嘛写那样的词,还不是要引起陛下的注意。当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近则不逊,远则怨!
苏圣平要是知道死太监这么想他,当真不会气,而是笑他不懂就不能不乱引用圣人之言。不过,他和那些死太监是结仇了,不管是面前的陈公公,还是江宁的李锦,又或是那位内侍监的老太监,反正自己已经坚定了造反的心思,只要不去江宁,在泉州又有谁能奈何的了他。
陈公公腹诽了一会苏圣平后,想着此行的目的,还是开口道:“那咱家就叫您探花郎吧!”
没想到苏圣平还是不答应,道:“别,还是叫我苏公子听得舒坦!”
陈公公无奈到极点道:“好,苏公子,此前找你,你一直不见,这次来,是陛下下令,让您速去江宁觐见。”
苏圣平道:“有没有圣旨?”
陈公公道:“陛下是让内侍监发的急信,未曾下发圣旨。”
苏圣平道:“哦,那就算了。你跟江宁回复吧,就说我病了,去不了江宁。”
陈公公终于忍不住了,气的站起来,指着苏圣平,道:“你,你这是欺君,多少人等着见陛下都见不到,你还托病不见,你有病吗?”
苏圣平轻蔑的看着陈公公,道:“你才有病。”
陈公公这会当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道:“苏公子,你到底是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