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送进来几片药,给萧远山服下。
然后两人合力把萧远山安置在沙发上。
萧谨言站在旁边。
认认真真地观察起萧远山。
发现他已经虚弱得,连呼吸都感觉在漏风。
萧谨言无法接受他视若神明般去崇拜的养父以这样虚弱的姿态躺在他面前。
他将愤怒和不甘全部抛给管家。
质问道:“不是说已经痊愈了吗?”
管家叹息着回答:“这些年来,老爷忧思郁结,已经确诊只剩不到一年的时间了。这次提前出院,也是为了能顺利将少爷推上董事长的位置,谁料出了这样的岔子,老爷一下子没缓过来,就,就,唉。”
得知真相的萧谨言只觉得五雷轰顶,双脚都站不稳了。
他无法接受自己在养父身后努力奋斗了那么久。
结果还是需要养父为他殚精竭虑,出谋划策。
他感觉到深深的挫败感和愧疚感。
他无法面对自己的养父。
他低着头。
就听见养父在为他辩解。
“管家,别乱说话。这不是谨言的错。奉天集团董事长也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还需要具备许多硬性条件,谨言已经很努力了,咳咳咳!”
然后又难受地咳嗽起来。
萧谨言赶紧去给萧远山顺背。
萧远山反而咳得更厉害了。
萧谨言只好跟管家一起把萧远山送去抢救。
最后安排进了ICU。
看着这位拯救了他,又倾尽所有教他,培养他,在他眼里是神一般存在的养父,突然这般虚弱地躺在他的面前。
躺下去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情,还是为了辩解,为了铺路。
萧谨言的心就后悔到了底。
他开始觉得他对我动情是对他长久以来坚持的信仰的背叛,辜负了他养父多年以来的栽培。
他在回家的路上。
吹着冷风。
像是坠入深不见底的冰窟。
他抬头,看不见天。
他伸手,摸不到边。
他想呼喊,可是他的世界里从来只有欺骗和利用。
在他过去的世界里。
除了他的养父萧远山。
他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让他觉得可以安心倾诉的人。
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不安。
他迫使地希望这黑暗中能射进来一道光线。
在这一瞬间。
他又想到了我。
他更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