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大门外,对着屋内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他这一支,数代单传,又父母早亡,除了早已出嫁的姐姐,独身一人,所以才到处流浪。
这时,远处走来一挑菜的老者,看着他们一行人,畏惧的不敢上前,面露疑惑,却没有离去。
刘丽川抬头望去,大喜,快步走过去行礼:
“族叔公!”
老者仔细打量着他,片刻才吃惊的问道:“阿源,真的是你?你还敢回来,官差到处贴了告示捉拿你。”
刘丽川小名叫阿源,因为会一手医术,对街坊多有照顾;颇有威望,离开近十年,还能认出他来。
“阿公,我就回来看看。”
老者有些气愤的说道:
“你干的好事,去年官府来缉拿,说你参与谋反,这该死的世道;你要祭拜父母吧,我带你去。”
对于刘丽川的起义,老者也没太责怪他!
很快,他们来到两座简陋的坟前,老者指着坟茔说道:
“官府当初竟然想毁你父母坟茔,我们想尽办法,才给你们保全下来。”
刘丽川来到两座荒草丛生的坟茔前,扑通一声跪下,放声大哭;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哭的如此悲戚,有对父母的愧疚,有对满清的仇恨,也又对自己苦难的发泄。
良久之后,刘丽川转过头来,对着老者施以大礼:
“谢谢阿公!此恩没齿难忘!”
老者也没推辞,生受了他这一礼后,将其扶起来:
“都是乡亲同族,这些都是应该的。”
老者看了看周围的身材威武的士兵,疑惑道:“阿源,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刘丽川闻言很惭愧:
“阿公,我起义失败了,被清兵和洋人围攻,差点身首异处;幸得贵人搭救,我等才侥幸逃亡海外。”
“是县里‘洪圣’武馆发布招募,说的那个海外吗?”老者刘阿公问道;
刘丽川诧异的道:“阿公竟也知道此事?”
“年初开始,乡里时不时回来几个失踪多年的后生仔,说是在海外日子过的不错,将家里亲人、朋友全都接走,还是洪圣武馆派人护送的;”
“你本家兄弟也跟着去了,你有遇到吗?”
刘阿公缓缓道来,他有好几个儿子,已让小儿子也跟着出去,搏一个机会。
“阿公,海外很大,不过你放心,过段时间,他肯定也会回来接你们过去。”刘丽川劝慰道;
刘丽川本想带他一起走,但想想也就作罢,没有移民局的统一调度,很容易让移民们失散;
“阿公可知,我姐家是否受到牵连?”
刘阿公摇摇头:
“当初你的事发后,她带着你的侄子们,连夜逃亡澳门,你姐夫在那边,想来应该无事。”
刘丽川松了一口气,对刘阿公说道:
“谢过阿公,如果乡亲们实在过不下去,就去海外谋生吧!到海外后,可以来寻我,报我名字即可。”
“你快些离开吧,被官府发现就麻烦了。”
随后;
刘丽川带着士兵们,马不停蹄的向澳门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