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争论不休之际,李珍猛然走出队列,对着朱元璋躬身拜下:
“敢问陛下,户部账本上,曹县税银一直属于下县,百姓困苦不堪,何以需要如此多工匠。”
话音一落,整个奉天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脑子再迟钝的人此刻也反应过来,要出事了!
朱元璋却摆出一脸迷茫的样子:“什么意思?曹县不是田多水多,近几年曹县百姓还用红枣酿酒,赚取大量钱财,怎么会是下县?”
说到这,朱元璋眼睛死死盯着茹太素:
“户部怎么回事?商人林易都补交二十万两税银,他就是靠曹县的红枣酒才赚这么多钱,这还是你说的。”
“陛下恕罪!”
茹太素低垂头颅,缓缓开口解释:“臣下朝后便去看曹县账簿。”
“与茹尚书无关。”
李珍再次开口:“山东布政司税银一向由唐侍郎负责,臣有理由相信唐侍郎贪了曹县税银,臣请陛下彻查。”
不等朱元璋开口,唐庸直接跪倒在地,语气中充满了委屈:
“陛下,臣冤枉啊!那些多出的税银都送回曹县,让曹县修路、修城池去了。
曹县账本上……”
话未说完,李珍直接打断:“没有陛下旨意,唐侍郎有何权利去动税银?
陛下,唐侍郎定是贪赃枉法,臣派人去曹县查过。
曹县一县之地从三年前开始,每年税银不下一百万两,以唐侍郎一人根本没有胆子做出这么大的事。”
朱元璋冷冷盯着唐庸:“唐庸!你有什么好说的?想好了再回答,别让咱派锦衣卫去曹县。”
闻言,唐庸直接瘫软在地,半晌之后俯身跪拜:
“臣死罪!”
“除了你,还有谁?”
“没有别人,一切都是臣的主意!”
“呵呵!”
朱元璋缓缓站起身,摆出一副怒极反笑的表情:
“好啊!好啊!把咱当傻子了!等到了锦衣卫诏狱,咱看看你的嘴还会不会这么硬。”
话落,朱元璋对着殿外大喝一声:
“来人!把唐庸押入锦衣卫诏狱,给咱大刑伺候!”
“是!”
随着两名甲士将唐庸拖出殿外,奉天殿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一炷香后,朱元璋重新坐下,语气令人不寒而栗:
“咱近几年修身养性,不爱杀人,可总有人要蹦跶出来。
永昌侯年前给咱出了个主意,咱一直觉得此举太过阴毒,不适合放入律法。
如今看来,此举对贪官正合适!”
此话一出,所有人背后都觉得背后凉嗖嗖的,都在想着祖坟会不会炸。
朱标急忙开口:“父皇,贪官自有律法处置,舅舅的建议只是玩笑之语,当不得真了!”
“咱当真了!”
朱元璋冷冷开口:“你们不是喜欢钱吗?咱给你们这个机会。
以后谁贪污,贪污多少就由你们族人出三倍。
三族赔不了就九族,九族赔不了,就全部拉去修路。
没有族人就让后代修路还,一代一代还下去,直到还完为止!
咱也不杀人,也不记族谱,就看看你们还敢不敢贪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