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一句话阻止双方在朝堂上互相攻击,却也让双方在朝堂之外大打出手。
薛祥在下朝之后第一时间便叫来了杨经,将朝堂之事简短说了遍:
“由于没有影响到国事,此事可大可小,太子殿下也及时出声,这才让你有了退路。
接下来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很多事只有从你口中说出才能让人相信。”
自从有人上门之后,杨经便知道有这一天,也有应对之策。
然而,朱标为他出声是万万没想到,他不觉得朱标这个太子会知道他:
“薛尚书,你没听错吧!太子殿下怎么会知道下官?”
“不是为你出声,而是不经意间帮了你。”
薛祥轻叹一声:“你在工部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出错,怎么就改不掉贪财的毛病。
如今别说二十万两,能不能保住性命还两说。”
“下官也没想到!”
杨经并不觉得自己拿不到二十万两银子,更不担心自己的性命。
只要他还是虞衡司主事,就会有人拉拢他,无需太过担忧。
还有朱标在朝堂上阻止他人说出天然沼气一事,他要是在关键时刻说出天然沼气所蕴含的庞大利益,便会有其他人加入进来。
他相信不是所有文官都知道此事,一旦闹得人尽皆知,所有人都会投鼠忌器,他也能以此拖延时间。
只要拖延到天然沼气运送回京,拿到二十万两银子,他便可以辞官。
接下来的事,便与他无关,没有占据那个位置,也就没人对他动手。
最重要一点,他也不是没有后手,最不济保住一条命还是可以,他又没有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回到虞衡司后,杨经静静等待着都察院上门。
本以为此次上门只会是正六品的经历,令其没想到的是正四品的左佥都御史韩进。
韩进没有直接将杨经带走,而是单独与杨经在房间中交谈:
“杨主事,本官一直信奉做人留一线,只要你配合,本官也不会赶尽杀绝。”
“昨晚便有勋贵联系下官,韩御史觉得下官会怕吗?”
杨经丝毫不慌:“下官也不怕告诉韩御史,没有下官点头,那些工匠谁敢乱来。
勋贵最先联系的就是工匠,想来韩御史也派人联系过,他们敢答应你吗?”
韩进轻微点头:“确实!不过,只要你死了,那些工匠便不再受到威胁。”
“韩御史也是为官多年,怎会如此天真?再傻也该知道为自己后代留条路!
你以为前几年空印案真只有那么点人参与,是有些人知道自己儿子不用死,没有交代出所有人。”
说到这,杨经端起茶水喝了一小口:
“韩御史,明人不说暗话,下官只想要那二十万两银子,后面天然沼气能赚多少钱与我无关。”
韩进垂下头颅思索,半晌之后缓缓起身:
“先跟我去都察院,你想要全身而退可不是我说的算。”
“行!下官时间多的是!”
一方想要拉拢杨经,也有人想要弄掉杨经,然而最重要的是工匠,工匠身家性命又握在杨经手中,这不得不让韩进这些人投鼠忌器。
就在多方角逐之际,应天府城北一处破旧的房屋内,两名衙役压在一个满脸褶皱的男子身上。
另有两名衙役,一人拿着一根长棍用力打在男子腿上:
“啊……”
惨叫声响彻四周,其中一名年轻衙役啐了口唾沫,眼神冰冷看着男子:
“畜生!等到了牢房,有你好受。”
“已经晕了,他又听不到,搜搜看屋里有没有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