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朱元璋连忙推开房门,满脸焦急走向床榻前:
“保儿!你放心!舅舅一定会治好你,你再坚持坚持。”
“舅舅!我是武将,与其躺在床上苟延残喘,还不如痛快死去。”
“胡说!你还没有看到标儿登基,还没看到雄英娶妻,怎么能死!”
李文忠轻轻摇头:“舅舅,外甥从没求过你什么,临死之前只求舅舅一事,还望答应。”
“你说!别说一件,一百件咱都应下。”
“九江虽有将才,却性格跳脱,若不经过历练终难成大器。
若其性子不变,请舅舅给九江安排个闲职,以免误国误民。”
朱元璋点头应下:“好!咱以后就多历练历练他,等他成才,咱就让他接任你的职位。”
“不可!”
李文忠有种把朱元璋拉下去的冲动,这他娘的都听不懂人话了。
“舅舅!大都督一职除了西平侯,无人能担任,哪怕信国公和永昌侯也不行。
太子殿下为人如何,时间越长,那些大臣看的越清。
方小子的变法注定会让那些狗急跳墙,为了阻拦变法,他们不是没有可能对皇室下手。
信国公太过谨慎,做事瞻前顾后;永昌侯脾气暴躁,容易被人利用;只有西平侯,为人忠心不二、居贵不骄。”
朱元璋紧紧握住李文忠右手,眼眶发红:
“保儿!你说的咱都懂!可你还这么年轻,咱以后怎么和二姐交代。”
“若没有舅舅,我早已饿死,哪有后来的曹国公!”
李文忠嘴角缓缓上扬:“方小子说的没错,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
我已经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死而无憾!”
“啊…我是来找曹国公的,不是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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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的叫声传来,令李文忠下意识皱起眉头。
朱元璋更是对着门外怒吼:“拉下去斩了!”
不一会儿,蒋瓛匆匆走了进来:
“陛下!此人乃都督府的探子,刚从扬州回来。”
说着,蒋瓛将手中纸张递了上去!
朱元璋快速看了眼,随后语气森冷开口:
“保儿,你是不是派人去查军械一事?”
“去年的事了!江西、安徽等地卫所,军械损坏太多,工匠又时不时失踪,我就派人去查查。”
“咱就知道!咱就知道!”
朱元璋脸色布满杀气:“为什么好端端会生病,一定是这些反贼怕事情败露,暗下毒手。
蒋瓛,从各地调派锦衣卫去扬州,只要有嫌疑的全部拿下,咱要把幕后之人后悔出生。”
李文忠张了张口想要劝谏,可想到朱元璋的性子,与其让他牵连无辜太医,还不如让那些人去死。
朱元璋心里也知道,这是寿命已至,跟这些人关系不大。
但他就是不信,不信好端端一个人,受了风寒就药石无医了。
他需要发泄怒火,这些人刚好撞了上来,那就只能怪他们倒霉。
洪武十七年四月二十八,李文忠因风寒引起旧疾复发,死于曹国公府。
朱元璋亲写祭文,追封为岐阳王,谥号武靖!
朱元璋本想将滑寿、华中以及所有参与医治的人全部砍了陪葬,不过由于马皇后及时赶来,让这些人逃过一劫。
李文忠死去的消息传到云南时,蓝玉满脸不敢置信:
“才四十四岁啊!怎么就死了?好端端的怎么就病死了!
方小子,你说我什么时候也会死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