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杜霖想起齐显先生让他推荐人才的事,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狐疑:
“你上次让我推荐人才,就是为了今天这局面?”
齐先生轻轻点头:“上次还不确定,你可有人选?”
“杨任杨子明,年三十三、有辩才、急智、对海外诸国情况亦有所了解。”
齐先生松了口气:“有人选就行,我们只要拖延大明打下安南的时间即可。
中原、湖广、四川等地的那些人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方时,我们不必去对付他。”
“也不知说他聪明还是说他胆子大。”
看着手中情报,杜霖连连称赞:“土地属于所有百姓,任何人无权买卖。
百姓想种还要到村子里申请,别村之人还不能申请,这几乎断了兼并之路。
不过这样也好,等这些百姓能吃饱饭,我们又可以贩卖布料。
我觉得可以开始去云南开些店铺,蚊子再小也是肉。”
“随你,顺便打探方时的消息也好。”
与此同时,远在安南的道衍正一脸和善端着药水:
“施主,出家人慈悲为怀,这碗药不收任何东西。”
妇人双手合十,涕泪横流跪在地上: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快端过去给你丈夫,贫僧奉佛祖之命救治诸位,不必言谢,阿弥陀佛!
可惜药材不足,朝廷又不派人救灾,再这么下去又不知得死多少百姓。
贫僧能力不足,有愧佛祖、有愧大家,若下地狱能救诸位,贫僧愿下地狱换取百姓一世安宁。”
说着,道衍流下一行清泪,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悲天悯人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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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道衍的感染,周围百姓望着周围躺在地上呻吟的人群,纷纷低头垂泪。
“大师!不关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是那些权贵收走了药材,想让我们倾家荡产购买。”
“是啊大师,这些日子,若没有你们,我们这些早死了。”
“这些权贵抢了粮食还不够,还抢药材,这是不想让我们活,与其憋屈死去,还不如反了。”
“没错,还不如反了!”
道衍脸色大变,高声喝止:“闭嘴!我佛慈悲为怀,怎会让你们送死。
诸位放心,贫僧已经写信给大明、南掌以及陈朝各地寺庙帮忙,大家多忍耐些日子。”
“大师!那些寺庙都是为权贵祈福的,根本不顾我们死活,昨日不还让我们滚吗?”
“就是,大明和南掌是别国,哪里会管我们死活。”
“胡说!”
道衍再次厉声呵斥:“别的国家贫僧不知,可大明一直是有道之国。
尔等祖上有来自福建、浙江,有的是苗人、有的是夷人,按理说你们都属于大明人。
既是大明人,哪怕身处海外,大明朝廷也不会放弃你们。
粮食或许大明无法供应,贫僧可以保证,大明的药材一定会送到。”
所有百姓眼神希冀看着道衍:“大师,真的吗?大明真的会管我们吗?”
“贫僧说了,只要你们祖上是大明人,大明就不会不管。”
说完,道衍看向站在角落中读书人打扮的年轻男子:
“陈献,你也读过书,可知亲吾亲、以及人之亲;爱吾爱,以及人之爱?”
陈献躬身行礼:“意为亲近自家亲人,而后去亲近他人,此乃孟子所言,亦是大明人几千年的为人准则。”
“诸位也听到了,这就是大明人,只要他们亲人没出事,就一定会帮助我们。
我们要坚持到大明送药材过来。”
“多谢大师!我们相信大明,我们祖上都是大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