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蓝封追逐林虎等人时,玉成林来到王远身边,好奇问道:
“这些尸体怎么办?就地焚烧还是挖个坑掩埋掉?”
“建宁卫将士的尸体带走,其他的留在原地,蓝竹的也一样。
还有武器、箭矢,只要是建宁卫带出来的都要拿走。”
“为何!”
王远轻轻叹了口气:“为了激怒陈安,也为了看看陈安背后还有什么力量。
走吧!接下来交给都尉府,我们要离开福宁县前往兴化府!”
正如王远所说的那样,次日早上收到消息的陈安,愤怒将书房内所有陈设砸烂。
噼啪声不断在房间回荡,良久后陈安气喘吁吁的开口询问:
“蓝竹呢!他为什么没去!”
护卫低着头,颤颤巍巍回应:“福宁卫全死了,蓝竹也死了,海寇也死了几百人,张海下落不明。”
“全、全死了?”
陈安艰难转过头,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护卫,喉咙不自觉滚动:
“蓝竹死了,张海逃了?昨晚不是说张海就带了几百人?”
“是!小的查过,除了福宁卫和海寇,最少还有一波人马。
在上沙村没有找到刘多的尸体,而且刘管家也是在回城的路上被杀。
小的认为,刘多只是想要那十万两白银,根本没想过交出配方。”
“啊……”
“砰……”
陈安怒吼一声,双手在桌面上挥舞,将桌上所有东西一扫而空。
“刁民、刁民,老夫居然被泥腿子给耍了。”
“老爷,或许是太姥山上新来的一伙流寇做的。”
发泄一通后,陈安跌坐在座椅上,十万两白银他要赔,张海要是逃回海上,他们又得重新找条航线,这一切损失都需要他来赔偿。
不赔偿也行,全家男的为奴、女的送到青楼,直到赔完损失即可。
哪怕他以死谢罪也没用,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人死债消一说。
书房内陷入诡异的安静中,护卫大气都不敢喘,良久之后,陈安缓缓出声:
“告诉盘踞在太姥山的流寇,谁能带着张海头颅回来,一万两即刻奉上。
带着我的信物,派人去黄崎镇找王巡检,让他在各个路口设卡,一定不能放走张海。
去信刘宣,将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他,让他带着亲信封锁台山岛附近海域,别让张海活着回去。”
“是!”
吩咐完这些,陈安整理了下衣服,走出房间,他要找福宁县知县郑方。
福宁卫全军覆没,此事得尽快上报给福建都司,也是为了借用福建都司的力量,将张海和流寇彻底灭了。
刚进入县衙,陈安便被人带到郑方面前,看着陈安眉眼间化不开的阴郁,郑方疑惑出声:
“陈教谕,出了什么事?哪个学子惹你生气了?”
陈安没心情寒暄,直接开门见山:
“福宁卫全军覆没,蓝竹战死!”
“咳咳咳……”
郑方被茶水呛得连连咳嗽,满眼充斥着不相信:
“陈教谕,这玩笑不好笑,前天还见到蓝竹,今天就死了?
还全军覆没,真遇到打不过的敌人,那些将士早跑了,总不可能这些人个个悍不畏死。”
“大明将士、海寇的尸体就在上沙村,其中还有流寇的尸体,应该是海寇与流寇勾结一起,才让福宁卫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