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瓛走后,方时也翻开奏疏,半晌过后,长出一口气:
“微臣没见过,也没亲身经历,无法感同身受。
单从国事而言,这种状况必须改变,否则大明贫困之地,会因为缺少女子,从而走上买卖女子的道路。
一旦贩卖女子有利可图,便会有大量的人铤而走险,令百姓人人自危。”
“孤也这么想。”
朱标缓缓起身:“跟我去见父皇,对方不是想要删除这条律法,而是要除掉出嫁从夫,消除千年来女诫带来的影响。”
两人还未到谨身殿,就听到殿内传出惨叫声、鞭打声以及朱元璋的怒吼声。
“啪啪啪……”
“啊…爹,我再也不敢了。”
“孽障,咱是怎么叮嘱你的?刚过几天好日子,就忘了本。”
“每年五万石粮食,是不够你招人,还是不够你花天酒地?”
“现在你好啊,还杀人,杀人还不行还虐杀,咱今天就扒了你的皮。”
“…………”
朱标大急,快步往前冲去,方时一把拉住他:
“殿下,再等等!”
朱标甩开方时手腕:“再等就要出人命了。”
“陛下既然让殿下过来,就说明不会把秦王殿下如何。
秦王确实太过,殿下该让他受些苦。”
闻言,朱标冷静下来,放缓脚步:
“确实得受点苦。”
“啊!爹,我再也不敢。”
“大哥,你在哪?快来救救弟弟。”
“还有脸叫你大哥?你把你大哥的脸都丢尽了。”
“啪……”
“孤实在等不了。”
说着,朱标就冲了上去,推开殿门,直接上前夺过朱元璋手中鞭子,重重摔在地上。
“爹,你想打死二弟不成?”
方时默默站在外面,并没有进去。
朱元璋看了眼趴在长椅上的朱樉,见其背上密密麻麻的鞭痕,心中有些不忍。
“暂时饶过你,再敢胡作非为,咱就当着祖宗的面打死你。”
“爹,二弟只是受人蛊惑。”
朱标冷声说道:“依儿子看,邓氏为罪魁祸首,该杀。”
朱樉不顾背上疼痛,想要站起来,却怎么也用不上力,只能痛哭出声:
“大哥、大哥,不怪邓氏,都是弟弟自作主张,都是弟弟的错。”
朱标瞪了朱樉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哼!”
朱元璋看着两兄弟,冷哼一声:
“别装了,明知道邓氏刚生下儿子,咱是不可能杀邓氏。
这孽障要是自己不想,那邓氏还能逼着他吗?”
话落,朱元璋对着殿外喊道:
“来人,把这孽障抬到坤宁宫,让皇后打完了,再去叫太医。”
“还要打?爹,我已经知道错了。”
朱樉一脸不敢置信,快速开始求饶。
“你是想让咱打你,还是想让你娘打你。”
“娘打,娘打,我选我娘。”
“滚!”
几名内侍走进来,小心翼翼将朱樉抬起,快步往坤宁宫走去。
“方司柬,进来吧!”
听到朱标声音,方时缓缓步入殿内:
“微臣拜见陛下!”
“免了!”
朱元璋此刻面容恢复平静,拿起奏疏淡淡开口:
“方小子,你觉得咱是按律法行事,还是饶了这王氏。”
“微臣建议,按律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