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下方将士喊的口号,方时傻眼了,他总算明白为何说蓝复是最张扬的。
“世子,蓝复一直都这样吗?”
李景隆目露不屑:“这才哪到哪,要是在应天外,他每次出门都能敲锣打鼓。
也就是读过些书,知道怎么做才不会触犯到陛下,否则早死了。”
“难怪蓝英说他是最张扬的,是挺张扬。”
说到这,方时好奇问出声:“你刚刚怎么不上去辩论,就开了个头。”
“啪嗒!”
李景隆甩开折扇,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会,我就粗通四书,问兵事还能上去,这些我是一点也不懂。”
“术业有专攻!我们还是先去国子监。”
“嗯!等下次有空再来。”
方时瞥了眼黄子澄,随后心中带着疑惑前往国子监:
[也不迂腐啊!经史子集也算信手拈来,怎么会把削藩削成那样?]
[真正原因,想来只有那些专门研究历史的人才知道,我怕是永远不知道。]
[不过,这憨憨的样子,是挺让人信赖。]
比起黄子澄,更让方时上心的吴文,此人是真正把书读进去,不断章取义,不认可所谓的三纲六纪。
[还有他旁边那个年轻人,这人或许以王充为榜样,将来也可以推荐给朱标。]
方时心中所想的吴文,此时也离开谪仙楼,漫步在热闹的大街上。
“子安兄,今日你为何出言讥讽杨宗德?大家毕竟是同窗。”
“看不惯呗!”
朱常毫不在意:“看他那么拽,我就不爽!
别说我,你怎么也上场,平常不都是在听。”
“也是看不惯,平常也就罢了,各有各的理解,也不能说什么。
可他居然断章取义,这就不能忍,必须给他们一点颜色。”
“哼,他们就是首鼠两端。”
朱常不屑撇撇嘴:“这边批判荀子性恶论,那边又把荀子的其他理念融合,还说荀子不是儒家。
我呸!一群道貌岸然之徒。”
吴文望了望四周,轻声劝道:“小声点,被人听到了不好。”
“怕个鬼!”
朱常毫不在意:“我爷爷是枫林先生,我爹是三绝,我需要怕他们?
别说他们,就是蓝复,我想骂就骂,他敢怎么样?”
说到这,朱常拉起吴文手腕,快速向前走去:
“走,我们去联络同窗,三日后我要搞死三纲六纪。
他娘的,理就是理,还偏要跟三纲六纪挂上去,我天天听我爹的话,就能格物?就能穷理?”
“唉唉!”
吴文大急,挣脱开朱常的手,急声劝阻:
“这蓝复明显是想把事搞大,你还真准备进他的陷阱?”
“怕什么?不就是天人感应。”
朱常毫无畏惧:“稷下学宫的百家争鸣我是没赶上,谪仙辩论我一定要参与。
我们站在陛下这边,怎么输?
你不是一直认为你母亲过得苦,怕你妹妹以后也一样。
这就是最好的机会,我们一举把班氏遗毒铲除,将真正的易理说给陛下听。”
吴文沉默片刻,想起自己母亲被欺负的日子,狠下心咬咬牙:
“行,今次我陪你逆势而行,掀了这一千多年的遗毒,最多不过仕途断绝。
什么天人感应,若君主修德就行,宋仁宗时期就不会有天灾人祸。”
“哈哈,走,现在就去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