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过早地没了双亲,沈家两兄弟都很早熟,沈千山是未成年便彻底掌控了沈氏集团,沈槐安的早熟,便体现在感情上。
他很早就认清了自己的心。
在林长风又一次传来绯闻的时候,沈千山特意提早下班回家,在房间里守着他。
沈槐安却只是平静地翻看纸箱里的旧物,找出底下泛黄的作业纸给哥哥看。
沈千山接过来,许久没有说话。
「你是年少的欢喜」
“哥,你说……”沈槐安抬眼,微红的眼睛看着他,“他这句话还作数吗?”
沈千山心里酸涩,暗骂姓林的不做人的同时,又担心自家弟弟痴心错付。
脸色青一阵黑一阵,最终站起来,主动抱走纸箱:“我给你烧了。”
沈槐安连忙拽住他的衣角。
沈千山泄了气,愤愤地将纸箱放下来,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他的脑袋。
“安安,你还小。”沈千山认真道,“你以后还会遇见很多优秀的人,也会有真心对你的人,试着走出来,到外面看看。”
说完,又气哼哼撺掇,“娱乐圈不是有很多好看的人吗?找一个。”
沈槐安揉了揉眼,下意识怼道:“可是哥,你之前不是还说娱乐圈没一个好东西,叫我别和他们走的太近,不然会沾染坏习性吗?”
沈千山:“………”
沈槐安:“你还说那些人都很坏,就喜欢拜高踩低,欺负人。”
沈千山脸色很臭:“我看谁敢?”
沈槐安破涕为笑,小声嘀咕道:“哥,你好双标哦。”
“……”沈千山脸色还是不好看,“有哥在,没人敢欺负你。”
沈槐安抱着哥哥蹭了蹭,心里暖暖的。
“哥,谢谢你。”
沈千山叹气,被一句话顺了毛。
“反正你也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哥不强迫你一定要怎样,只希望你能好好的,知道吗?”
沈槐安重重点头:“嗯,我知道的。”
“我还想再等等他。”沈槐安把眼泪都蹭掉,“哥你说的对,我现在还太小了,也没有足够的实力谈这些。”
沈千山想说什么,却见少年起身,将箱子里的东西挨个收拾好,放进柜子里。
只说,“再等等吧。”
这一等,又是好几年。
直到某次晚宴,那人再次站到自己面前,晃悠着红酒,装作很熟的样子,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酒杯。
很轻的一声,却震的他手微麻。
连心口处,都泛起丝丝酸涩的痛意。
抬眼时,沈槐安差点认不出他的样子。
林狐狸又长高了不少,身姿颀长,风流俊逸,他应该是精心打扮过,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西服剪裁合身,衬得他身高腿长,漂亮的紧。
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味道,似乎是某款男士香水。
这臭狐狸,参加老爷子的寿宴,盛装出席不算,竟然还给自己喷香水?!
沈槐安绷着脸,问:“你谁?”
说完后,他便感觉到林狐狸的脸色空白了一瞬,紧接着便调整过来。
状似无所谓地“啧”了一声,说他们以前见过,说他管他叫哥哥。
还给他递名片,像是一只开屏的骚包孔雀,介绍自己说:“林长风。”
沈槐安当然知道。
这三个字,看似轻飘飘的,极尽温柔,却霸道地占据了他整个青春。
只是时隔多年,再见,却只能装作初识。
十年,足够忘记很多东西,也足够抹掉很多记忆了。
——对于正常人来说。
明明只是儿时的玩伴不是吗?
谁还没几个邻家哥哥?
不过是,成年后就忘在哪个角落里落灰的词而已。
只有他跟傻子一样,非要每年拿出来扫一扫灰,再看一眼。
傻透了。
沈槐安瞥一眼角落里眼带怯意的少年,冷嗤一声,再不作他想。
沈槐安知道林长风的事,也清楚他这些年过的不容易,那些所谓的“前任”,不过是逢场作戏。
但他还是不理解,也气不过。
到底怎么想的呢?那么多年也不知道来找我。
是不敢吗?
可是我一直都在这里啊。
……
从晚宴回去后,沈槐安骂了林狐狸无数次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