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项潜伏计划，原本还遭到了不少高层的反对，他们怕封愿被策反，怕封愿成为又一个宋虎，怕多年筹划功亏一篑。

支持的一方则是拿出封愿这些年成长的记录，证明其出色的能力和清正的秉性，并以宋虎之子的名义称： 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首先，他能在那吃人的地方活下来；

其次，他能受得住日复一日的高压；

再次，他有能力胜任；

最后，他最有希望活着回来。

短暂的沉默后，两方又开始争执。此举终究太过冒险，他们谁都赌不起。

沈老爷子不发一言，等他们吵完，才把封愿的申请书拿出来，翻到最后一页。

干净的两行字，一行印刷一行手写，清楚简洁。

-为什么选择卧底？

-报恩，赎罪。

沈千山关闭手机，站在阴影里，足足抽了半个小时的烟。

直到此刻，脑海里关于那段模糊青涩的回忆才拨云见雾般，逐渐露出清晰的模样来。

那是他第一次站在年轻的封愿面前，少年身穿军绿色迷彩服，黑发白肤，文静漂亮的模样甚至让他有一瞬的怀疑——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不是女人？

下一瞬，笔直的长腿迎面劈来，他下意识后仰，凌厉的腿风从门面扫过，紧接着，便是阴狠致命的连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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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同学连声吸气，目瞪口呆。

沈千山错失先机，只能凭本能闪躲出招，然而对方根本没让他有半点喘息的机会，像是尘封在暗鞘里的利剑，出鞘，必饮血而归。

直到吃了满嘴的灰，沈千山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败了。

沈千山翻了个身，仰躺在地上。

太阳光有些刺眼，他抬头遮住，英俊硬朗的脸颊灰扑扑的，朝头顶冷漠的少年笑：“你叫什么名字？”

封愿垂眸，说道：“宋时君。”

“宋同学搭把手，拽我起来。”沈千山伸手，看着他说，“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封愿低头凝视片刻，沈千山等不及，朝他晃了晃伸在半空的手，却见对方色泽红艳的唇微抿，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千山：？？？

沈千山一个鲤鱼打挺，瞬间坐的笔直。

那是天之骄子沈千山，迄今为止吃的第二次灰。

如今回忆起来，难免让人啼笑皆非。

沈千山扶额，似笑似叹，嗓音沙哑。

“原来是你……”

可让我好找。

“你入学登记名字的时候，便知道自己一定会回到这里对吗？”沈千山透过烟雾，遥遥望向暮色远山，恨恨咬牙，“你就没打算回去。”

沈千山将烟蒂摁在掌心，借烫疼的感受勉强驱逐内心的痛意，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两人再次相识，对方问“你怎知我不是军人”的场景。

以及自己摇头否认之后的笑声。

乍一听是笑，可如今再次触碰这段回忆，听到的却满是绝望悲戚的哭。

封愿说：“我不是。”

内心渴望他认同的同时，仍旧从心底否认这个身份。

时至今日，沈千山才从抽丝剥茧的细节中，得以窥见那个疯批肆意的青年背后，破碎孤绝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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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提示：伏笔请戳106章，160章。

涉及相关信息纯属虚构，有不合理之处，请勿代入现实，请勿考究。

呜呜呜坑太多了，差点把我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