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日,宿承安带领的五万北境边军,骤然包围了京城四周。
京中再次哗然。
皇太子神佑反应过来,先是朝堂之上咆哮如雷,随即将才从景川侯手中取得的五万城防军,匆忙调遣回京中,对抗城外宿承安的五万叛军,守护京城人民的安全。
双方人马相当,一时间谁都不敢大意,除了发生两三场小规模的争斗,造成一小部分伤亡之外,并无大的损失。
即便如此,多年只维持治安,甚少经历生死的城防军,还是感受到了久经沙场,常年与狄人生死拼杀的北境边军的勇猛。
若定北王世子全力攻城的话,他们这五万城防军远不是北境边军的对手。
被皇太子神佑派去掌兵的亲信当下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一边向朝中汇报情况,催促朝廷增兵,减轻城防军独自对抗北境边军的压力;另一面则是请求神佑向四方发出勤王的召唤令,速速派遣统兵之将带大军回援京城。
接到亲信消息的神佑,立刻召集幕僚一番商议后,次日就于朝堂上与重臣通过了,向同为四境边军的南境陈广大将军,及西北现任将军刘忠全撰写的勤王诏令。
并于当日加盖玉玺,驿卒八百里加急,从京城送往南境蕉城,和西北浮云城。
次日开始,五城兵马司就开始悄悄戒严,城池四周的城防军,也不动声色的架设起临时防御措施。
城外不远处的北境边军亦是日夜练兵,磨刀霍霍,一副随时准备攻城的架势。
两军对垒,谁都不敢轻易擅动。
一时间,京城内外的局势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景川侯家的书房里,赵温言正不敢置信地望着世子赵怀青。
“你说什么?神佑封了你太子洗马,要你日后随侍他的身后?”
赵怀青面色沉肃的点点头,缓缓开口:“他要我明日交托完手中事务,后日即入东宫上职。”
这种关键时刻,将他一个小小的从六品翰林院修撰,骤然擢升至从五品的东宫洗马,此举深意不敢细想。
景川侯父子皆非常人,岂能看不透神佑是何用心?
赵温言眉头蹙起,脸上露出一抹讥笑:“他这是眼见我不肯俯就,要从你身上打主意,迫使我就范,为他当这个任劳任怨的马前卒呢!”
“不然我以您身子不善,族中事务繁忙为由,向他请辞?”赵怀青想了想,轻声问道。
景川侯摇摇头,“神佑不会同意的,尤其这种时刻,若你露出归辞之意,他有的是法子将你锁在太子府邸。彼时,父亲我依然逃不掉为他冲锋的命运,反而还要因着之前的推辞,而受到诘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