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这绣的到底是鸳鸯还是鸭子啊?”
昭儿对着锦初那团图案看了一会儿,终还是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
他这么一喊,欢颜脑袋也跟着伸了过来,只瞥了一眼,就笑了起来:“有句话说的好,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姐姐,你虽然机敏聪慧,但在刺绣这行,委实没有什么灵性。”
见锦初不满地瞪向自己,欢颜也不害怕,依然笑眯眯继续:“我说姐姐你也别难为自己了,日后针线上这块儿还是交给绣娘做吧!”
她凑到锦初耳边,低声戏谑,“也免得你耗时不成还凭空生自己的气,到时候万一气出个好歹,我们不心疼,未来的姐夫是肯定要心疼的!”
“你个坏丫头,如今倒是胆子肥了,连姐姐都敢排楦了!”锦初伸手扯住欢颜衣袖,做势就要去打。
欢颜慌忙抽出袖子,对着锦初笑道:“好了好了,欢颜不逗姐姐了,今日世子亲自来给姐姐送雁,倒是羡煞了一府人,欢颜心里也替姐姐高兴呢!”
锦初也收起顽皮模样,低声问道:“宿承安果真来了?”
自从她带着欢颜昭儿住进高家之后,因是婚前走礼避嫌,她与宿承安竟也两三个月不曾见面了。
虽有书信往来,但对于正情深意浓的青年男女来说,终还是解不了几分相思之意的。
今日听到心上人亲自来送雁,锦初岂能平静得下来?
欢颜点点头,又笑了起来:“姐姐与世子也有数月不曾相见了吧?今日既是世子亲来,想必定要找个机会来探望姐姐的。”
“偏你知道的多!”锦初脸色微红,轻嗔一句。
“姐姐放心,届时,欢颜定会为姐姐守好院子,不让闲杂人等靠近此地。”欢颜冲着锦初调皮地眨了眨眼,保证道。
锦初再摆不来架子,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既是心已乱了,锦初索性丢开绣绷,随手抽了卷传记来消磨时光。
高家夫妇对锦初确实照顾的无微不至。单独给她辟出的院子,得知她从南边来,又贴心的找了南边的厨娘给她,还专门给她开了个小厨房,单独做饭。
除了无法像往常一样可以经常见到宿承安,锦初在高家的日子其实过得很舒心。
平时她会三两日就去住院那边去给老太太和义母请安,今日为了避嫌,她连自己的院子都没有踏出一步。
宿承安这么一来,锦初原本平静的心顿时起了涟漪。
一时觉得许久不见,他应是会找个机会来看自己;一时又觉得他身份贵重,今日这种场合,定然被高家男性包围着,未必就能抽得出身来找自己;转瞬又觉得自己这般挂怀于他,未免显得有些不自重了。
就在这纷繁杂乱的思绪中,已是到了午膳时间。
欢颜回来了,带来了宿承安被高家男子环绕,隆重相待的消息。
如此看来,今日的他是无法脱身前来了!
略有些失望的锦初,心不在焉的用过午膳,在丫头的帮助下,卸掉钗环,散了头发,脱了外衫,靠在美人榻上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晒着暖阳,不知不觉中放松了身子,竟是渐渐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吱呀一声轻响,门被推了开来。
迷迷糊糊中,仿佛有人握住了她的手,锦初猛得一惊,正要甩开,却听得耳边磁沉男声低笑:“阿锦,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