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柴安在下筷子之前,在内心已经做好了决定,不论宁弗烧的菜有多难吃,自己一定会说好吃,并且将这些菜,全都吃光。
然而,当柴安夹了一筷子炒菜,放入口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舌头,味蕾从来没享受过这么大的福,这也太好吃了。
“莫非是因为对娘亲有厨神滤镜?”柴安心中这样怀疑着,又分别尝了一口其他的菜,终于确定,不是什么滤镜,宁弗烧的菜,是真真切切地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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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宁弗有些紧张地问道。
“好吃,比天香楼的席面儿,还好吃一百倍!”柴安满嘴都是饭菜,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都说美味跟美女一样,是各花入各眼。但这只是相对而言。在绝对的美女面前,人类的审美会达到高度的统一。
一句众口难调,也并不能解释为什么有的饭庄子日进斗金,门庭若市,有的饭庄子却门可罗雀,冷冷清清。
好吃,就是好吃。在绝对的美食面前,大多数人的舌头,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其实娘年轻的时候,就梦想与某个人一起,开一家酒楼。可惜后来事与愿违进了宫,这个梦想也就只能梦里想想了。”
“不过还好,娘生了你,把你平平安安地拉扯大,也算是完成了一个梦想吧。”宁弗听柴安夸奖她的厨艺,也开心地笑了。
“娘,你放心,儿子不出半个月,一定将你风风光光地从宫里接出去,给您开一家酒楼,玉京城,不,大周朝,最大的一家酒楼。”柴安放下筷子,一脸认真地承诺道。
“哈哈,我的儿啊,三年多没见,在宫外学会花言巧语忽悠为娘了是吧?虽然不可能,但娘听了还是很高兴的。你就别管为娘了,你快跟娘说说,你跟琅琊王氏是怎么回事儿?”
在这个世界,古往今来,女人一旦入了后宫,被皇帝赐了封号,不论是昭仪、贵人,还是嫔妃、皇后,从未过有一个女人,能活着跟皇宫脱离关系。
皇帝的女人,去抛头露面,当一家酒楼的老板娘?
这种事儿,对于皇家颜面的损伤程度,不亚于让当朝皇帝不穿衣服,光着腚,绕着玉京城跑一圈儿。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把风月楼给烧了。父皇都说我烧得好。”柴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一些。
然而,宁弗听了,依然被吓了一跳:“啥?儿啊!你把天捅了个窟窿啊。皇上说好,有什么用?咱娘俩,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加在一起,都不如琅琊王氏的九牛一毛。”
“这下坏了,我去求皇后娘娘,应该也是于事无补了。如果琅琊王氏对你下黑手可怎么办?对了,你千万不要离开娆儿身边,有她在,至少不用担心被暗杀!咦?玉娆呢?没跟你一起来?”
“嗯,我一个人来的,我娘子她,回娘家了。”
“什么?准是你的错,惹娆儿生气啦。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宁弗虽然很疼儿子,但一听儿子和媳妇有可能闹矛盾了,还是下意识,站在了儿媳一边。
“不是,我跟娘子感情好着呢,是这么回事儿……”柴安将皇后设计威胁他自荐当质子,到最近琅琊王氏派人抓秦柔报复他,一系列事件,讲述给了宁弗听。
当然,为了防止宁弗担心,柴安故意隐去了他借故将柴熙殴打了一顿,又抄了风月楼十二万两银子的事儿。
“杨氏一门,满门忠烈。没想到,事到如今,因为被咱娘俩连累,连遗孀都要保不住了。”宁弗自责地一拍大腿。
“娘,你放心,这件事儿,儿子能处理好。”柴安自信地保证道。
“你打算怎么解决?”
“娘,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成害。恕儿子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宁弗突然目光决然地严肃道:“儿啊,你答应娘一件事儿。”
“娘,您说,什么事儿,儿子都答应。”
“如果你的计策不能成功,不许考虑娘的安危,带上杨氏一门的遗孀们,一起跑路。要是落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你去找一个人,他一定可以帮你。”宁弗郑重其事地嘱托道。
“娘说的是父皇吧?”
柴安猜测,宁弗八成是要跟他讲,虎毒不食子的大道理了。
小时候,柴安经常被欺负得心态崩溃,多次都想过自寻短见,一死了之。宁弗就常常跟自己说,自己的亲爹是当朝皇帝,只要自己乖,亲爹早晚会来救他们娘俩的。
“不是你父皇,娘说的人,是北镇抚司镇抚使,东厂的掌印太监,苏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