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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欲和尚被张秦一招得手，倒也不慌，反而轻蔑一笑：“张居士，你身为游说境的大修行者，手段果然了得。但这里是大周的都城，本座是大周朝廷敕封的国师。你若是对本座动手，你猜，你还能不能活着离开玉京城？”

“哈哈哈。”张秦倏地仰天大笑：“你这小和尚，真是滑头，就是吃定了瞧不起你，不屑于跟你一命换一命。”

“你这，身为一个大周叛徒，你神气什么啊？”六欲和尚气得一把将手中的荷叶摔在地上。

荷叶中的山泉水，散落一地。

柴安再次确定，六欲和尚手中拿的是水，不是酒。

“两位都是在人间诸国之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注意形象，不要动怒，稍安勿躁哈！”柴安赶紧出言奉劝双方。

“哼！本座会跟他一般见识？笑话。”六欲和尚打理了一下袈裟，收敛了要冲上去跟张秦单挑的架势。

张秦单手拎着白色小狐狸，对柴安笑道：“小子，我看你刚刚观察了一眼，被小和尚扔到地上的荷叶，是不是现在还在好奇，一抔泉水而已，为什么小和尚会喝得那么爽？”

“嗯，请前辈解惑。”柴安点点头。

“张居士，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六欲和尚出言制止。

然而，张秦丝毫没打算将六欲和尚当回事儿，继续对柴安解释道：“佛道的五境，分别叫：铜皮、铁骨、易筋、洗髓、金刚。只要修炼到第三易筋境，就可以学习一套叫做《他心通》的佛门功法。”

“使用他心通的修炼者，可以将人或物，实现隔空对换。比如，山下酒家的老板，只要将一壶美酒，放在一个佛门阵图里面，小和尚在这边一运功，就可以将手里的泉水，跟山下的美酒空间对换。”

“相同的道理，山下的勾栏青楼，只要在床围之中摆上佛门阵图，让红倌人躺进去。远在山上的小和尚，用这只小白狐，就可以与之对换空间，尽情享乐，风流快活！佛门清净地？好个佛门清净地！哈哈哈！”

六欲和尚被点破了手段，难免有些恼羞成怒，但苦于单挑又不是张秦的对手，只能坐在蒲团上，快速捻动着佛珠，默念起令人能平心静气的经文来。

“小和尚，你不是要跟我斗智吗？来，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来猜一猜，我手中的这只小白狐，是活的，还是死的啊？”张秦拎着可爱的狐狸幼崽，对着六欲和尚问道。

狐狸的四肢在空中乱蹬，显然是活的。

但，狐狸在张秦的手中。

如果此时，六欲和尚回答狐狸是活的，张秦可以轻而易举地捏死这只狐狸。

作为白马寺住持，大周子民们心中，无可争议的第一得道高僧。

面对这一题，显然是必输无疑。

“阿弥陀佛，张居士，你手中的这只白狐，当然是死的。”六欲和尚宣了句佛号，给出了答案。

“哈哈哈，小和尚，你答错了。”张秦放开了手，小白狐落到地上，欢快地朝着六欲和尚的方向奔跑了过去。

狐狸虽然也认主，但跟猫狗不同，不是简单的养几天，就能跟主人建立信任的。想让狐狸认主，往往需要主人饲养多年。

柴安看到六欲和尚为了一条生命，而甘愿认输，也不禁心生敬意，脸上浮现出了欣慰的微笑。

“啪——！”

一粒琉璃佛珠，从六欲和尚的手中弹出。佛珠径直飞出，直击小白狐面门。

雪白的小狐狸的脑袋，忽而被击破，鲜红的血液飞溅而出，头皮都被掀起了一块儿，露出了下面的血肉。

小狐狸倒在莲花玉台之上，眼中满是虚弱和悲伤。

看到这一幕，柴安的笑容一怔，心头也不由得为之一颤。

“张居士，你再看看，是本座错了，还是你错了？”六欲和尚此时，嘴角微微的翘起了一个弧度，面容依旧英俊，笑容依然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