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父的绣春刀,贯穿了耿百户的胸膛。
刀蕴剑势,直接将耿百户的胸痛,轰开了碗口粗的一个大洞。
由于太快,耿百户的身体已经死了,但是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临终之时,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你竟然,以儒士境,打出了立命境的手段。”
“噗!”刘师父见耿百户死透了,当即舌根一甜,呕出了一口浓稠的鲜血。
“刘师父,刘师父,刘师父……”
锦衣卫们全都聚拢了过来,将刘师父搀扶到凳子上坐好。
刘师父盘腿而坐,运转一道微弱的白光,沿着任脉、督脉、带脉,缓缓运转,治疗着内伤。
“不用担心我,死不了。”刘师父面如死灰,半睁开双眼,目光中满血丝,如同三天三夜没有睡眠般疲惫。
论战斗经验,耿百户的确比刘师父丰富,但是,论搏命经验,耿百户就差远了。
世人只听说,当年,刘徳化曾取得刑部内官员,贪赃枉法的罪证,跑到北镇抚司来揭发。
却鲜有人知,这一路上,刘徳化被多少刑部高手,围追堵截,有七次濒临死亡。
耿百户和刘师父,同样是儒道第二境儒士。
然而,儒道这条修炼途径,讲究的是一个勇者无惧,一往无前的浩然气魄。往往谁更具备视死如归的坚定感,谁就能将儒道威力,发挥到极致。
“刘师父,请恕本王在你疗伤时打扰你。刚刚听你跟耿百户的对话,你们身为儒士,就已经这么厉害了,那琅琊王氏中,有那么多当世大儒,岂不是战力滔天?”
柴安有些提心吊胆地问道。
这个问题至关重要,如果琅琊王氏的那些大儒,都是堪比人形战斗机的顶尖强者,那自己今天的行为,可真就是点灯进茅房,找死(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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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琅琊王氏那些奴颜婢膝的苍髯老狗,身上一丝浩然气都修不出来,算个屁的大儒?真正的儒道,是修的仁义礼智信。”
“而那群犬儒,只会皓首穷经地论证什么君权天授,帮权贵们鱼肉生民,寻找牵强附会的歪理,骗着穷苦百姓们甘当牛马,还对吸他们血,吃他们肉的虫豸们感恩戴德罢了。”
刘师父在提到琅琊王氏那些所谓的大儒时,满脸都是不屑的表情。
“原来如此,这本王就放心了。想来也是,‘儒’字,本身就是一个‘人’字旁,加一个‘需’字。应该以人心所需为基础,而当世儒学,却主张什么‘存天理,灭人欲’,分明就是妖言惑众,颠倒黑白。”
柴安听刘师父这样说,回想起当初王善被自己这么一个普通人,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也就合情合理了。
“王爷有此见解,与儒道有缘啊。儒道五境,分为:儒生、儒士、立命、知天、浩然。我因早年遭遇官场黑暗时,对人间正义产生过怀疑,失了本心。这辈子,估计也就修到儒士了。王爷若修儒道,来日成就,必不可限量。”
刘师父看柴安,颇有一点,自己没做到的事情,希望有人能替自己做到的殷殷心情。
此时。
“要疗伤,就专心疗伤,一直聒噪地废什么话?快点疗好伤,来与我一战。”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风月楼的门口方向,传了过来。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来者,竟是在风月楼外的破席子上躺着的那个叫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