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宥正自然是将刘炫的一举一动看在了眼里,他心里想道:刘师应该是为了罢官一事耿耿于怀!
想着便也走了过去,想开解一下这位老师!
可当他顺着刘炫的目光看去也不禁愣了一下,再看刘炫面上的表情,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
“刘师与郭先……郭公子相识?”王宥正对于用先生来称呼郭鸣仁还是感觉很别扭!
“一面之缘!还未有幸当面请教!”
“刘师观此人如何?”
“与众不同!”
“哦?有何不同之处?”王宥正来了兴趣,他正好想听听刘炫对郭鸣仁有何评价!
“既奇,且正!”
“此话怎讲?”
“他毎毎想法出人意料之外,手段上奇招百出,甚至有些邪乎!却偏偏打正旗号,让人很难拒绝,结果也是出人意料的好!”
“您是说他手段高明?”
“今日之前我也是如此认为,可刚才上楼之前,我才改变了看法!”
“为何?”
“一股正气在身!”刘炫看向王宥正,“如果说庐陵公有乃祖之风,那此子更像当年的玄帅!”
王宥正听得这么一说,不禁又瞧了瞧二楼的郭鸣仁,“像么?可他姓郭呀!”
刘炫笑了笑,“这跟血缘无关!你想想,当年若非谢相为玄帅扫清一切障碍,玄帅怎能放开手脚?何来淝水之战大胜?今日王、谢能因为他止息纷争,甚至有可能像当年一样联起手来,你想想,是不是很像?”
当年王、谢联手,很大原因是文武双全才华盖世的谢玄!
王家不是没人,为何也甘愿全力支持谢玄?
或许就是因为玄帅身上那股正气吧!
刘炫当然不可能见到过,但从书中记载和人物传记,前人总会写上“浩然正气”这一笔!
在他的眼里,郭鸣仁就如当年的玄帅一样,有人替他扫清障碍,可以放手而为!
能问出那几个触及他灵魂的问题,足以证明郭鸣仁身上有那股正气在!
他能感觉到!
真是羡慕啊!
王宥正听得出刘炫对郭鸣仁评价很高,可他并不完全赞同,“或许有那么一丝相似吧!不过到此刻为止,我还没看出他有军事上的才能!闻说,守备营中兵将对他这位少将军颇有不服!”
刘炫听出王宥正这话酸溜溜的,抚须一笑道:“来日方长,咱们且看便是了!”
王宥正知道了他是在提他,对方还未满十八,确实是来日方长。
不知什么时候,刘文静也来到他们身旁,只听他说道:“丹阳书院正在筹备,说是招夫子授课。光伯兄,有兴趣么?”
他刚才与众人畅谈,有人说起庐陵公会在丹阳书院授课,所有人都非常兴奋!石放更爆出消息,说书院招夫子,他听后立即就来告诉刘炫了。
因为他知道,以刘炫的学识和经历,一定很感兴趣的。
“呵呵,能听到庐陵公授课,要我扫茅房我也愿意啊!哈哈哈……”刘炫大笑着往里走,回到席上拿起酒盏连灌了三口,“爽利!”
刘文静与王宥正对望了一眼,都是莞尔一笑。
“接着奏乐接着舞!”
“咦?建康第一花魁还没到么?”
“想必也快到了吧?”
有人向江边瞧去,见一艘画坊正在靠岸,旗杆上正是写着秦淮楼的字号,“到了到了,船在靠岸了!”
不多时,就见建康第一花魁怜星儿抱着琵琶下船来,而身后跟着一帮侍女和舞姬。
一个个娉婷袅娜摇弋生姿,引得街上行人个个驻足注目。
正当一行人准备入楼的时候,旁边的窄巷传来一阵喊打喊杀的喝骂声!
一个十三四岁女孩儿忽地从巷子飞奔着窜了出来,刚巧一头撞到怜星儿怀里!幸好她的近身婢女一个伸手扶住,一个手快托起了琵琶,不然一定被那女孩儿撞倒地。
“姐姐救命!”女孩儿抬起头来急切地道,只见她泪水直流,脸上还有个巴掌印。
话音未落,巷子里追出来六七个人,带头那人直喝道:“小贱人,看你往哪跑!”
说着便想伸手去抓人,不曾想刚一伸手就被另一只手拨开,又听见一声厉喝:“放肆!竟敢无礼?!”
侍女眼疾手快,护在怜星儿跟前!
“他娘的,滚开!”
“放肆!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咱们姑娘是谁!”那侍女可没在怕的,立即骂了回去。
带头那人定晴一看,惊讶道:“是……怜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