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郭德江喉咙有口老痰总咳不出来。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郭鸣仁瞥了一眼郭德江,又道:“今后你就叫无情,郭鸣义这名字就别用了!去军营当一名小兵,没有特权,家人不得关照!五年之内立功不得升,无功退一级!”
“三叔的罪责你也得扛了,对外会说是你撺掇你爹贩运私盐的!原因可以扣在草灯头上,他用药物用妖法控制了你,才会做下这些,这不是你主动去做的。这说法今天在场所有人都要口径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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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的处罚也简单,充公所有私产,包括杜家村那批私盐和近年贩卖所得。以后您就是郭家的大管家,以后的产业出了问题就找你!有食无工,不占股不分红!”
“这……会否太苛刻了?”四叔公说道。
“苛刻?单单这批私盐就要整个郭家担待了!”郭鸣仁压着怒气跟四叔公解释,“这批私盐只能当成光正寺那批处理,这样就必定得罪不少人,但这也让郭家所有人从此与那些私盐贩子断了来往。”
“光正寺?光正寺是怎么回事!?”三叔公问道。
“前晚咱们出兵扫了光正寺!里面全是弥勒教妖人,那草灯就是二十年前采花大盗杜举,还捉了个弥勒教头面人物,他们叫庙主。原来就是七绝掌辅清光!”郭鸣仁便将扫平光正寺的事告诉了众人。
“还有这事?!”三位叔公目瞪口呆。
郭德泽三父子也惊异的看向郭鸣仁和郭德江,俩老太太就更惊讶了。
“所以,以后谁敢要那批盐,让他去守备司!”郭鸣仁这样说道。
“那还真是整个郭家扛了,这回得罪不少人了!”二叔公叹了口气。
“就按鸣仁说的,我全都照办,这是我罪有应得!”郭德泽开口道,“如今还能让我有补过的机会!我知足了!”
见他能看得开,郭陈氏和叔公们都放心不少。
事情解决了,众人离开香堂。但郭鸣义喊住了郭鸣仁,两人在香堂门口对话。
郭鸣义开口问道:“我这样害你,你不恨我?为何要放过我?”
“我当然恨啊!谁说我不恨?”郭鸣仁嘴角抽抽,“我也没有放过你,指不定什么时候上战场了,你就战死了呢!战死了的也不是郭鸣义,只是一个叫无情的小兵。你看,我多恨你啊!”
这跟在族谱之上除名没什么分别!杀敌立功不得升,战死沙场不能留其名!
无情,无义!
“觉得很侮辱是吧?”郭鸣仁句句扎心,“但你知道世上有多少人每天受尽侮辱艰难的活着吗?你不知道!我不会给你说教,你自己去看!看看那些灾民是怎么活的!”
说完,郭鸣仁便不再理他,只留下他愣愣的站在原地。
午饭过后,郭李氏拉着郭鸣仁回屋说话。说话的内容当然是说她很生气,若不是大奶奶苦苦哀求,她是怎么也不会为三叔两父子求情的。
“奶奶,不如您就搬到建康跟咱们一起住吧!发生了这事,日后相处就很尴尬了。”郭鸣仁提议。
“唉!也好!你父亲一直都想奶奶过去住。”郭李氏拍了拍郭鸣仁的手:“还是孙儿你想得通透,这事以后,心里总是有疙瘩!奶奶就听你的吧!”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郭鸣仁笑了起来,这奶奶感觉也是个直爽的人。
午后,郭德江两父子携同族里人来到聚宝山灾民们的棚屋。
看见一个个孩子面黄肌瘦,穿得破破烂烂的样子。每个人都用渴望的眼神望着你,希望你伸出援手来救助他们。
更多的人眼神里的是茫然,没了地,离了乡,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怎么生存,怎么活下去,他们没有方向。
郭鸣仁找到他们的领头人,跟他们谈心,了解他们的现状,急需些什么。在一块开阔地上,给他们做思想工作。
“老大爷,各位乡亲。你们也都知道,也都听过一句俗话叫长贫难顾!城里的大户、世家不可能接这里万多人去做长工做佃农,因为早前已经接收了一大批,他们也很吃力!”
“公子,这个我们当然知道,可是……”
“您别急,听我说完!”郭鸣仁打断了他的可是,“大家要相信,没什么难关是过不去的!我郭家,准备建设很多产业,需要大量的人手,你们愿意来做工吗?”
“做工?可咱们大多都是庄稼汉,除了种地也不会做其它营生啊!?”
“老大爷,这我就要批评您了!不会不懂还不会学吗?您看看你儿子,您孙子,您觉得他们蠢学不会?他们也不是生出来就会种地啊?是您手把手教会他们的吧?”郭鸣仁耐心的说道:“咱们有一双手,就一定可以挣来吃的喝的穿的!而不是伸出一双手去求别人同情,您觉着我说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