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哲哲分神看到当归已经走到了门口。
连忙出声道:
“当归。”
当归错愕回神,脸上来不及收回的情绪正好映入了哲哲眼中。
哲哲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是当归也信了布木布泰的话,觉得自己有问题?
哲哲捏着眉心,佯装没有看到当归脸上的表情。
“大福晋,您有什么吩咐?”
当归走了回来,脸上的是恭敬。
哲哲抬头,故作回忆道:
“总归你也要去库房,正好看看里面有没有玉露膏。
本福晋这些年身子不好,许多事记不得了。
要是你能理了理库房的东西,那是更好。”
当归暗自打量着哲哲的神情,心里对哲哲有些突然的话语抱着警惕。
懊恼自己的情绪外泄了,说不准刚刚让哲哲看见了。
胡思乱想的功夫,当归的话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
“大福晋您的东西都是登记造册的,应当是错不得。”
哲哲心知,将来不只是相思不能放心用了。
便是当归也需要斟酌再说。
哲哲眼神平静的看着当归,语气没有任何起伏的提醒道:
“当归,你忘记了。
库房的册子今天已经烧了。”
哲哲的声音,像是一盆凉水,将脑袋不是很清楚的当归泼醒了。
她连忙跪下,认错道:
“请大福晋恕罪,是奴婢记错了。”
哲哲眼神冰冷的瞧着跪着不敢抬头当归。
莫名的想到了莽古尔泰说的那句。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莽古尔泰没了,她们之间的一切也不存在了。
所以当归和相思也该离开她的身边了?
哲哲不是很高兴的想着,身上笼罩了一层哀伤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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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当归凉凉的说道:
“当归,你要是不愿意待在本福晋的身边伺候。
说上一声,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本福晋放你归家。”
哲哲说的当然不是和当归、相思的情分。
而是看在莽古尔泰的份上。
当归感觉哲哲就是看见了,不然不会说话这样的凉薄。
赶紧表忠心道:
“奴婢没有这个心思。
奴婢只是今天的事情多了,一时半会的脑子没有反应过来。
求大福晋恕罪的,别和奴婢说这样生分的话。”
倒不是说当归真的有多想留下,而是哲哲的话让当归听出了威胁的意思。
她和相思两人都是从贝勒府出来的,本就是无家可归的人。
如今贝勒府没了,她和相思能 会到哪里去?
且跟在哲哲的身边也有不短了,多少是知道点哲哲的脾性。
要是自己今日应下了,明日自己的身体就会出现在外头。
哲哲显然对当归的答案并不满意。
当归和相思生了异心,留在身边坏了她的好心情。
还不如弄死了,也算是全了主仆情分。
不过当归的回答,让哲哲不得不暂时按下这个念头。
十分大度的说道:
“既然如此,本福晋也不好再为难你。
只是做账册的一应事情,你必须要办好。”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哲哲说出了意料之中的话。
当归在心底长舒了一口气。
对着哲哲不住的叩头感谢。
“奴婢多谢大福晋开恩,奴婢一定会将这件事办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