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严是蜀王的私生子,之前蜀王的人来京中与他私联,李宴辞全都知晓。
按理说,他要是离京,也应当是去蜀地,怎的会来青州?
暮山一愣,回道:“属下不知,只是听说郑二公子离京前几日,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昏迷了两日,醒来后,便往青州来了。”
李宴辞微微一顿,不知道为何,他心中隐隐有种感觉,郑严似是为了苏愿而来,他说不清楚,只是一种直觉罢了。
“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出发。”李宴辞冷声道。
暮山退下后,李宴辞起身,换了一身玄色的衣裳,站在窗前,目光看向的是青州城城东的方向。
那里有知府府邸。
苏愿此刻正靠着迎枕,低头翻看着从三舅舅书房里寻来的一本《盐铁论》。
琥珀瞧着偷偷吐了吐舌头,小声跟绿蘅嘀咕道:“那么晦涩难懂,小姐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绿蘅瞥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你以为都是你呢,读书头疼,写字手疼。”
琥珀早就习惯了被嘲笑,也不甚在意,反倒是很自得地说道:“我如今能完成的读下三字经了。”
这对她来说,尽够了。
绿蘅无奈地摇了摇头,若不是小姐说了,当她的丫鬟必须要识文断字,琥珀怕是一个字也不想学呢。
“小姐,明日还跟着夫人去施粥吗?”绿蘅又点燃了一盏灯放在桌上问道。
苏愿放下手上的书,弯唇笑道:“不了,明日咱们去城中的酒坊转转,尝尝这里的马奶酒,还有那知名的西风烈。”
听到明日要去逛街,琥珀最先笑着应道:“好啊,不过我觉得这里的酒定没有小姐酒坊的酒酿得好。”
苏愿任由绿蘅为她细细揉捏着胳膊,眉眼弯弯,“看来是跟人学坏了,竟开始阿谀奉承了。”
琥珀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见绿蘅抿唇偷笑,立马不依道:“小姐,怎么您也打趣奴婢!”
苏愿装傻转头看向绿蘅道:“我说什么了吗?”
绿蘅笑着摇头,连声否认,“没有,小姐什么也没说,奴婢瞧着,就是某人心里有鬼。”
琥珀被闹得一个大红脸,跺脚道:“绿蘅坏,小姐也坏,我说不过你们。”
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
苏愿憋着笑道:“做什么去?”
“奴婢去给小姐打水。”琥珀瓮声瓮气的,恨不得将地踩得砰砰响。
琥珀出去后,主仆二人相视一笑。
“小姐,您觉得琥珀和郡王身边的那个侍卫真的能成吗?”绿蘅笑过之后,还是将心底的隐忧问了出来。
暮山虽是李宴辞的侍卫,但却不是奴籍,而且还是一个有品级的武职。与琥珀的身份也算的上是悬殊了。
绿蘅作为琥珀的姐妹,自然考虑的就多一些。
苏愿的手搭在绿蘅的腕上,示意她停下来,轻声道:“一切都看暮山,若是暮山有心,便能成。”
绿蘅明白,这种身份差距大的感情,全看上位者的心思,可她却有些不甘心道:“难道我们女子,只能这般任由旁人摆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