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肖钰看了一眼世子,心中很是不解,世子既然知道被戴了绿帽子,为何迟迟不揭穿世子妃,若是过了今日,怕是只能这样了。
可惜,这些话他并不敢当着世子的面说出来。
顾淮景的视线跟随着沈瑾禾,只见她去了灶房后,坐在石阶上,阳光下,她的皮肤白皙,似是能掐出水儿一样。
只是她的神色不是很好,一看就知道,心中定是烦闷。
沈瑾禾刚坐下没多久,就有婆子找了过来,“沈娘子,您去瞧瞧吧……”
婆子的神色有些犹豫,面上又带着焦急,拉着沈瑾禾的手就要走。
“发生了何事?”沈瑾禾被拉着走了几步,问道。
“魏国公夫人她……”婆子看了一眼沈瑾禾,吞吞吐吐,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沈瑾禾却从婆子的神情中猜到了,这件事定是与她有关,所以那婆子神情才会如此的为难。
想到刚刚魏国公世子夫人的那一番言语,沈瑾禾还有什么事猜不到的呢。
只是没想到魏国公夫人竟然会在这里闹上,今日可是高氏下葬的大日子。
可她却一点也不顾及已逝的女儿。
难道与镇北侯府再续上姻亲就这么重要吗?
是的,重要,宫中辰妃只生下一女,如今再有了喜讯,都传说是个皇子,而镇北侯府有着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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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瑾禾加快了脚步,她不担心别的,只怕***本就刚将养好的身子又被气病了。
这一幕,被顾淮景看在眼中,转身对肖钰道:“我们走。”
肖钰不明所以,只是见世子爷下楼后,却是往家庙的方向走去,不由道:“世子爷,咱们是悄悄回来的,此事只有陛下知道,您……”
顾淮景回眸,一个冰冷的眼神看去,肖钰立马闭上了嘴。
屋中,城阳***脸色不是很好,而魏国公夫人振振有词,句句都是指向顾淮景与沈瑾禾有私情,自家女儿死得蹊跷,在场之人,小辈的,皆不敢言语,而与魏国公夫人身份相当的,却都不在场。
见到沈瑾禾进门,魏国公夫人眼睛一亮,上前一步,伸手指着沈瑾禾说道:“你个不知道羞耻的贱人,怪不得和离,怕是早就有了想进侯府的心思,***定是被你的花言巧语蒙骗住了。”
说到这里,魏国公夫人眼泪泛滥,哭得很是伤心。
“胡说八道,瑾禾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念在你到底是失去了女儿,我不与你一般计较,却不容你这般放肆!”城阳***冷着脸,喝声道。
“可怜我那女儿,成婚一年不到,就殒了命,求***怜惜一二……”魏国公夫人捏着帕子,苦得很是动容,而至于怜惜什么,之前她已经说过了,无非是要顾淮景娶魏国公府的姑娘当续弦。
沈瑾禾立马就反应过来了,但这种时刻,她却不能出声。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是这种场合,魏国公夫人今日是铁了心逼城阳***应下。
城阳***何时见过如此没脸没皮之人,方才就已经回绝了她,却不想她竟又提起,只觉得心间涌起一股怒火,却又不能当场发落了魏国公夫人。
沈瑾禾见***神色不好,连忙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魏国公夫人却哭着跪到了***的跟前,一边磕头,一边哀求,样子不甚可怜。
屋中只听得到她的哭声。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站在了门口,声音不冷不热道:“烦请魏国公夫人将高氏的棺椁抬回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