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近了距离,尖锐的破风声从对面响起,这支铁矛恰如毒蛇吐信般从正面刺来。
纥骨烈心中一凛,沉下肱骨,用长枪格在对手的铁矛最前端。
他扭腰发力,试图将铁矛推开。
纥骨烈也经历了不少战斗,深知短短几十步的距离中,铁矛的威力断不如全力冲刺来得那么大。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对手。那支铁矛如在对方手中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
矛尖只稍微一抖,就卸去了纥骨烈所施加的力量,依然向着他直刺而来。
纥骨烈心中大骇,他没有想到竟会遇见这样的好手,就是拓跋部也少有见这么大力气的。
生死关头,他目眦尽裂,全力摆动枪杆向外拨打。
这一下他用上了整个上半身的力量,再稍稍偏转,总算迫使铁矛擦胸而过。
“喀!”
然而那森寒的锋刃高速掠过,锵然大响间,竟然切断了他胸前锁甲上的两枚铁环。
两马已然错身而过,纥骨烈却不甘罢手。
他反手持枪向侧面猛刺而去,双方夹马的小腿几乎要撞在一处。
这一刺几乎是必中的绝杀,然而那持长矛的骑士却反应迅速,矛身一架就将枪尖避开了原本瞄准咽喉的位置。
这么近的距离下,若是被枪尖刺中是免不了破甲的。
但经骑士这么一偏,纥骨烈的枪尖却是钉入了他的肩头。
铁环断裂的清脆声音回响了一瞬,纥骨烈就看到数枚铁环被枪尖剔开,带着鲜血崩飞而出。
躲过纥骨烈这致命一枪后,那人又重新架矛,正好迎面撞上紧随在纥骨烈身后的两名拓跋部骑兵。
只见那人铁矛挥动之间,矛影翻飞,血光暴现。
那骑士的动作迅疾而精准,两名紧随纥骨烈身后的拓跋部骑兵几乎没来得及反应,便接连惨叫着跌落马下。
纥骨烈目睹这一切,但却无能为力。
看着已经冲至身边的副手,纥骨烈已无暇顾及内心的惊骇之情。
他急转身子,只见前方更有数名法瑞斯骑兵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
纥骨烈心中一凛,身体猛地伏低,巧妙地避过了那如狼似虎的刀枪。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长枪贯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其中一名法瑞斯骑兵。
两马交汇的冲击力,仿佛给长枪注入了无尽的威力,瞬间便洞入了那人的胸膛,锁甲凹陷在血肉中,将之如断线风筝般向后撞飞。
纥骨烈只觉虎口更是一阵剧痛传来,几乎让他握不住手中的长枪。
他咬牙坚持,但终究无法抵挡那股巨力,只得松手任由长枪坠地。
然而,战斗并未因此结束,他只能颤抖着拔出腰间悬挂的长刀,挥舞着继续与敌人砍杀。
几个呼吸之间,纥骨烈眼前的法瑞斯骑兵身影忽然消失无踪。
原来他已经率领着残余的拓跋骑兵们冲破眼前拦截的那支法瑞斯骑队。
战场上的血腥气息愈发浓烈,纥骨烈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来剧烈的疼痛。
他伏低身子,扭头一瞥,身后追兵不尽,自己能逃出生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