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破甲箭只是沉闷的钉在法瑞斯战车的前挡板上,尾翼微微颤动着,掀不起任何波澜。
车板上,三角孔的位置空空荡荡。
大多数法瑞斯长弓手在一轮齐射完,并确定了蒙苏骑兵的移动方位后,就将身子隐匿了起来。
所以呼斯麦二人率领的左右两翼各3000骑,这一轮骑射带来的收获颇微。
呼斯麦深深地看了一眼法瑞斯战车,两车连接处有盾兵把守,无法轻易跨越。
其后还有两名剑士和长枪兵拦截,贸然攻入恐怕会带来惨重的损失。
而此时。
两列交错的战车后方,希多尼亚侯爵身处战阵之后,脚踏在斜板上,继续下达着指令。
“给我继续开弓!”
“放箭!放箭!”
眼看着三角形内伸出一支支箭头,呼斯麦二人赶紧下令变动主旗。
“回撤!”“全部回撤!”
调转的马头向后跑去,蒙苏骑兵们两两相护,用钩镰枪勾起同伴尸体,往格日勒图的方向撤离。
…………
呼斯麦二人策马归来。
前者与赛罕台吉对视一眼,而后向格日勒图禀报道:
“鸿台吉,这车阵实在难以攻入……”
“无妨,”格日勒图摆了摆手,打断呼斯麦解脱的话,“可曾看清对方车阵内的兵力部署?”
“我本打算从战车连接处攻入,不想这些位置除了有两名长盾兵把手外,还有长剑士和长枪兵委于其身后。”
呼斯麦面色有些难看,将牙口紧咬,愤恨道:“贸然突进必会损失惨重,因此我只能暂退。我退的速度虽不慢,但依旧死伤了数百人……”
格日勒图俯下身子,从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骑兵尸体身上抽出长箭。
看着泛着冷光的血色箭头,他朝呼斯麦问道:“破甲箭效果如何?”
后者长吁一声:“几乎毫无作用,那战车前挡板极为厚实,即便再覆盖几轮也射之不穿。
再加上咱们的牛角弓射程不够远,想要抛射箭雨就必须进入对方长弓手的射程范围内,那样可就成活靶子了。”
“用回回炮轰击阵线如何?”他身边的塔尔古金问道。
“回回炮的石料准备齐全了?”格日勒图将手中箭头一丢,询问道。
“暂时还没,”塔尔古金看着远处毫无波澜的法瑞斯车阵,有些不确定,“不过破阵不是攻城,应该也急需不了太多石料吧?”
“你的意思是?”
“破开几个缺口,自然能冲进去。”
“你忘了回回炮并不精准了么?”格日勒图否决了这个方案。
单纯用回回炮轰击,准头实在太差。
就怕这些辛苦搜集的石弹抛偏了,不论是近还是远,要是全浪费在村庄和阵地前沿,反而会给骑兵的进攻造成阻碍。
格日勒图伫立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
只见他轻轻摇了摇头,放弃道:“罢了,天色快要暗下来了,今日先暂退。”
随着他一声令下,整支骑军开始向后抽动。
白茫茫的雪烟随着大军后退,渐渐消散,只留下满地的蹄印。
村庄前,法瑞斯士兵看着完全撤离的蒙苏骑兵,发出了阵阵欢呼。
“芜湖!”
“草原蛮子退了!”
“总算让咱们扬眉吐气了一回。”
“可别大意,只是吓退了几千人。”
希多尼亚侯爵看着远处散去的骑兵们,脸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