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几秒，蒲熠星突然拉住郭文韬的右手，低头细细检查起来，“刚刚来不及细看，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隐患。”

郭文韬任他看，眉眼一抬，浅笑间右手就换了模样。

丰盈的血肉变得迅速变得干枯，修长的手指像枯枝一般支棱着。

“变为这种状态时，我能赋予敌人肉体和灵魂的衰败。”

蒲熠星眸光微亮，“即使对付纯灵魂体也是个好手段。”

郭文韬神秘一笑，低声道：“还不止呢。”

说着，他展示出了自己的个人面板。

几人被他的举动吸引，纷纷凑过头来。

蒲熠星倒是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心底泛起欣喜，他记得郭文韬的天赋很特殊，是可进化型。

几人低头，果见郭文韬的天赋介绍有了变化。

【天赋：生命的律动（可进化：？？）

说明：你感知大地的呼吸，你的灵魂与植物共鸣，闭眼静听，每一棵树木都有心跳声。

你聆听，你掌控，你主宰。】

连魂不守舍的石凯都褪去低迷，略微扬起嘴角，“真是件喜事。”

郭文韬抿着唇，轻轻开口：“不知道使用起来有什么变化？等回去了试验一下。”

安静几秒，他忽然又问：“【萤】那群人呢？还活着吗？”

蒲熠星瞥他一眼，淡淡回道：“说不定死完了。”

曹恩齐一跃而起，“我去瞧瞧。”

何运晨拉住他，只说：“不着急。”

却没明说为什么不着急。

倒是邵明明下意识接话：“等尸体都消失了，剩下的不就是活人……”

话至一半，他意识到不对，赶紧收声。

刚暖了几分的场子霎时冷凝住。

石凯扯动嘴角，以平常口吻说着：“我又不是玻璃做的，说两句就碎了。”

即便方才有再大的痛楚，如今握着气息熟悉的珠子，他也缓过了劲，只余庆幸。

把珠子贴至心口放好，石凯几步走到黄子的身体旁，面色平静。

“世界上，圆满最难得。”

他好像突然成熟了许多，连在哥哥们面前都难以维持没心没肺的天真。

纵使他说得再平静，在场几人都没有接话。

如何能不怕呢？

刚刚石凯的模样他们看得分明，生怕他一个想不开就……

至于碎不碎……他们觉得，镜子被摔碎的那一刻，石凯就一起碎了。

不过时间还长，慢慢拼就是了。

打打闹闹多年，这些听起来牙酸的话不必说出口，陪伴最好。

静默中，场上有了动静。

或是鲜血淋漓，或是身形扭曲的尸体化作淡淡烟尘，消弭于空气中。

只在这片土地上留下微末痕迹。

如今想来，倒是件幸事。

“背井离乡”的试炼者们终究会回归故乡。

石凯压住指尖的颤抖，眼睁睁看着黄子安谧的面孔一点点消失。

最终整个人在他怀里化作飞灰，即便极力张开手掌去拢，也触碰不到分毫。

他低声喃喃：“也好……也好……只是希望不要吓到火老师他们……”

尸体全部消失后，场上寥寥无几的活人就凸显了出来。

除却昏迷着的沈川，以及【萤】那边四人外，竟然还包括之前那个徐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