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想过,我可以面不改色地杀人,可以麻木不仁地处理尸体。”
他抬起手,轻轻抚摸唐九洲脸上狰狞恐怖的痕迹。
“你知道我这些天拖了多少具尸体吗?我自己都记不清了,我梦里都是尸山血海。但是……
“……九洲,现在我们回家了,我甚至可以给自己编数不清的美梦。”
唐九洲静静听着,突然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东西,他抽取到的透明珠子。
邵明明好奇地接过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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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级净珠:可以容纳世间一切能量。容量较小。】
“明明,你说,这个珠子能吸收我身上的诅咒吗?”
邵明明眼里的惊喜藏都藏不住,“当然能。”
唐九洲却莫名悲观,他语气平静:
“纯粹的绝望并不能彻底打败一个人,微渺的希望才能。”
邵明明把温热沾有体温的珠子放回他掌心,“我们都是一家人,而家人之间是不会互相嫌弃的。”
唐九洲语气染上几分悲伤。
“那是因为他们还不知道诅咒的真相,明明,你应该能猜到吧。
“为什么我后来从不带你进试炼,为什么跟我进试炼的人都有去无回。”
邵明明闭上双眼,无比轻柔地说:
“没关系的,你告诉大家,我们都会帮你想办法的。”
“我在试炼里会失控,会发疯。”唐九洲平静得像绷紧到极致的弦。
“那也没关系。”
“不,明明,你不知道……”唐九洲猛然合上眼。
“你没见过我失控的样子。
“我会变成魔鬼,我杀了很多人——恶劣的,善良的,想要帮助我的,试图唤醒我的。”
紧闭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来。
“我现在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儿。”
邵明明没再开口,这次短暂的对话掩埋在星光下。
又过了几天平静日子,蒲熠星迎来了他的试炼,纵使唐九洲一再推拒,还是被石凯一把薅进了试炼。
“咋磨磨唧唧的呢!”
先是混沌的黑暗,继而传来颠簸摇晃的感觉,头有些微微刺痛。
眉头一皱,齐思钧睁开了眼睛。
前排传来浑厚粗粝的嗓音:
“小伙子,你可别睡,这一块路不好走,你不给我指指,我不保证能找到地儿啊!”
齐思钧伸出手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望向车外黯淡的灯火。
老城区就是这点不好,道路乱七八糟不说,连路灯都年久失修。
“师傅,麻烦前面左转。”
“好咧!”
齐思钧提着普通的文件袋,张望车外越来越凌乱的建筑,忍不住叹了口气。
要不是今天被迫加班,他才不会花这冤枉钱打车回家。
唉,心痛!
正为即将失去的小钱钱难受时,前排的司机师傅又开口了。
“小伙子,最近那个新闻说的杀人狂是不是就在老城区啊?”
齐思钧思绪混乱了一瞬,他按按眉心,边回忆边说:
“杀人狂?那不是A区的事吗?”
司机大笑一声,说:
“哎呦,A区的杀人狂早就被抓了,最近又有杀人狂了,听说就在老城区呢!三天杀了七个人!”
齐思钧呼吸一滞。
那可咋办,他可没钱搬家。
司机还在喋喋不休:“小伙子,你下班这么晚,路上也要小心啊!”
齐思钧抬头,不知是不是错觉,透过车内后视镜,他仿佛看到了一双格外冷酷的眼睛,与司机豪爽的外表全然不符。
鸡皮疙瘩几乎是瞬间爬满全身,齐思钧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然而再待他细看,司机依旧是朴实憨厚的样子,正认真盯着车前的道路。
齐思钧轻呼一口气,又暗叹一声。
自己是不是过分警惕了,老城区这么大,他怎么可能这么巧能碰上杀人狂呢!
他握紧手上的文件袋,不再去想这件事。
又拐过两个路口,出租车停了下来。
“辛苦师傅了。”
齐思钧心疼地转过去100元,礼貌地告别了司机。
夜晚愿意来老城区的出租车都是一口价,贵上两三倍不止。
目送出租车远去,齐思钧定定心神,看向自己前方黑暗窄小的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