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兴立即露出一脸的正气,问道:“你有何冤屈?”
吴德万赶紧回答:“大人,小的的冤屈比天还大啊。你看,”说着便指着已经乱的不成样子的大厅,“这都是这两个小子干的,他们仗着一身武艺肆意扰乱、破坏小的的生意,导致小的损失惨重,甚至还不分青红皂白地恶意殴打小的,大人您看,看把小的打成什么样了啊。大人,您可得为小的做主啊,若不然仗着武艺高强便可恃强凌弱、横行无忌,那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今后还怎么活得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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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沈重兴转头看着李元吉、萧虎,显得很是为难。
萧虎火气瞬间上来了,直接一脚踹过去:“他奶奶,小爷给你脸了是不是。”
吴德万赶紧抱住沈重兴的腿:“大人,救命,大人,救命。”
沈重兴立即拦住萧虎,苦口婆心地劝:“小英雄息怒,可千万不要再让沈某为难啊。”
萧虎这才悻悻作罢,之后又转过身,打算接着往外走。
吴德万见状赶紧再喊:“大人,这两个人闹事伤人,人证物证俱在,您是朝廷的父母官,可不能放他们走啊。若是您都奈何不了他们,朝廷的律法何在?天理何在啊?”
听了这话,沈重兴又看着李元吉,一脸难为情地开口:“小英雄,你看该怎么办?按道理来讲,你们是必须要跟我走一趟的,因为你们确实闹了事、伤了人,而且,”说着指了指门外,“那么多人正看着呢,如果你们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那我这县令恐怕也没脸再干下去了。”
李元吉想了一下,然后便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行,我们不让沈大人为难,我们便跟着大人去县衙。但是我也把话撂在这里,我们做的事情,我们不会否认,但他做的事情,也麻烦大人务必调查明白。”
沈重兴当即拍胸脯保证:“沈某一定给两位小英雄一个满意的交代。”
“好,那就走吧。”萧虎率先走出大门,想着反正没地方可去,去一趟县衙也还不错。
看着两人大摇大摆的走出门,沈重兴感觉身体猛然一松,随后便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
一走出大门,李元吉便看见一个瘦小的人影从看热闹的人堆里奋力地钻出来,然后一脸惶恐、担心的看着自己。他心中一动,立即假装踉跄了一下,然后顺势扑了过去。
来到这身影前,不等他开口,李元吉便急忙附在他耳朵边小声地叮嘱:“如果明天我们没有走出县衙,就立即让你娘去泰安城,去神佑街找户部员外郎李敬贤,给我们通风报信。”说完又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孩子的手臂,然后才站起身跟着衙役一起朝县衙走去。
李元吉一走,这身影立即又赶紧钻入人群,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一走进县衙,沈重兴立即放慢了脚步,然后回头看着李元吉、萧虎,笑嘻嘻地开口:“两位小英雄,抢劫之事,明天自然有沈某全力侦办。但是这克扣抚恤金之事,确实有点棘手了,不知道两位有什么见解。”
萧虎立即回答:“还能有什么见解,自然是一查到底,不管是谁,不管克扣了多少,哪怕是一个铜板,小爷也要想办法让他吐出来。”
沈重兴立即一脸为难地解释:“两位小英雄不在官场,可能对官场之事还不甚了解,这里面的事情可不是简单的非黑即白。在普通人眼里有些事可能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一放进官场,就会立即变得极其庞大、极其复杂,因为里面到处都是盘根交错的势力、关系,牵一发即可动全身。这里面的水很深啊,有些事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咱们不得不谨慎啊。”
李元吉以为沈重兴是在暗示自己胆子小,不敢往上面查,所以立即开口把这个难题揽到了自己身上:“沈大人,这些我都明白,你只管把抢劫的案子调查明白就行,其他的我们自己去查,不瞒你说,我们在朝中也是有些关系的,自然有办法把这件事查得明明白白。”
沈重兴慌了,赶紧再劝:“两位小英雄,如果沈某破了这件抢劫案,而且把那些抚恤金一分不少的追了回来,那咱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了此案,你们看怎么样?”
听了这话,李元吉直接呆住了,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随即立即义正言辞地拒绝:“沈大人,怎么能这样?赏罚分明是我们为人处世的基本法则,怎么可以为了和稀泥而本末倒置、是非不分。再说了,不把那些害虫挖出来,怎么可能找回克扣的抚恤金。”
“对!”萧虎也赶紧开口,“错就是错,对就是对,谁克扣的谁就必须站出来,这事决不能马虎,我们必须要搞明白。”
听了这些话,沈重兴的脸又不禁抽搐起来,然后一咬牙,当即下了一个阴毒的决定,不过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讪讪一笑:“两位说得对,沈某佩服,那就按两位说的办。”说完便不再往前走了,而是拐了个弯,打算换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