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头儿正要放箭,突然瞥见李元吉的弓箭竟然脱手掉下城墙,急忙大喊:“小子,怎么如此不小心。”
可李元吉什么反应也没有,半个身体蔫巴巴地挂在垛口上,两条手臂和脑袋均直直地耷拉着,就跟霜打过的茄子一样。更惊险的是他的身体还“呼啦”一声往下滑了一大截,眼看着连人都要掉下去。
王老头儿心中大惊,立即冲过去拉住李元吉摇摇欲坠的身体,然后赶紧把他扯上来。
两人刚离开垛口,一支箭矢便带着劲风激射而来,“砰”得一下扎进垛口边缘的砖缝里。
王老头儿赶紧将李元吉安置到墙根下,伸手在他脸上轻轻地拍了拍,焦急地呼唤:“小子,你怎么了?”见他毫无反应,王老头儿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然后急忙提高了声音:“喂,你听到没有,快睁开眼睛。”
听到王老头儿叫喊,萧虎也急急忙忙冲过来,连声询问:“怎么了?怎么了?这小子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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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人的合力呼唤下,李元吉总算睁开了奄奄一息的眼睛,他费力地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影,却怎么也看不清他们的脸,于是立即使出吃奶的力气,眨了眨眼睛。
见李元吉终于醒过来,王老头儿这才长舒一口气,然后一屁股坐到地上。
萧虎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没好气地骂起来:“你爷爷的,差点没把小爷吓死。”
刚缓了一口气,王老头儿又急忙起身,抓着李元吉把他的前胸、后背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一边检查还一边紧张地问:“小子,伤哪儿了?”
李元吉任由王老头儿推来扯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他只感觉脑子里一片浆糊。
等检查到脑袋时,王老头儿才终于发现问题,只见这小子的头盔上赫然出现一个足足有一节手指一般深的凹坑。他心中大惊,急忙小心翼翼地取下李元吉的头盔,终于找到了问题,这小子的半个脑袋早已被鲜血浸透,直看得人毛骨悚然。
他又仔细摸了摸这个箭坑,好在头盔质量过硬,没被射穿,要不然就算大罗金仙降世恐怕也无能为力。
李元吉整个后脑勺全是鲜血,再与头发混在一起,王老头儿根本看不出他到底伤的怎么样,只得先扫上一些止血的药粉,然后用布条缠起来。条件简陋,情况危急,也只能先这样做一些简单地处理。
王老头儿一系布条,李元吉立即倒抽一口凉气。不过经过这一番刺激,他倒是突然感觉清醒不少,意识也逐渐恢复清明。然后怔怔地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两个人,弱弱地问:“我这是还活着呢?”
“他奶奶的!”萧虎没好气的回答:“尽说废话,当然还活着,要不然我们岂不是也都死了。”
“你这真是福大命大,你看看你的头盔,都被射成什么样了。”王老头儿将头盔递到李元吉的手中,“这一箭的力度再稍微大一点,你这会儿恐怕就没法儿坐在这里说话了。”
李元吉将手指伸进这个小坑,见一节手指完全没入其中,后背突然一凉,顿时感觉一阵深深的后怕。
见这小子没什么生命危险,王老头儿也不敢再耽误时间,急忙开口吩咐:“好了,从现在起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待着,什么都不用再做了,只管交给我们。”吩咐完,立即拿着弓箭站起来,朝下面的“蚂蚁”发起了攻击。
“坐什么坐,我什么问题都没有。”李元吉想也不想便要起身,哪知道屁股一离地就感觉一阵头晕眼花,然后“咚”得重新坐回去。
“就你现在这副熊样就别起来添乱了。”见李元吉还不老实,萧虎立即没好气地怼了一句,怼完便立即扭回脑袋对着下面疯狂放箭。
巴图温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就看到爬上去的骑卒被一网打尽,不禁恼羞成怒,立即指着墙上的骑卒大骂起来:“混账东西,怎么慢得跟乌龟一样,快给我爬,再敢磨磨蹭蹭立马让你们的脑袋搬家。”骂完上面,又指着等在墙下面的骑卒,还是破口大骂:“他娘的,你们跟木头一样杵在那里是要干啥,等死吗?还不给放箭。”
见可汗暴怒,这些骑卒顿时来了“精神”,立即举起弓箭和墙头上的楚国守卒对射起来。挂在墙上的契骨骑卒更不敢耽搁半分,趁着这难得的时机立即使出吃奶地力气,飞快地往上面爬。
还别说,像这样一上一下得配合起来,效果还真是立竿见影,契骨骑卒的进攻势头顿时顺畅很多,城墙上又重新浮现出满墙的人梯。
这一阵箭雨确实给墙头上的大楚士卒制造了莫大的压力,他们再也不能站在垛口前肆无忌惮地的砍杀爬上来的契骨骑卒了,只得猫在墙垛后面,时不时地探出身体,看着契骨骑卒确实已经爬上来,才敢冲上去,砍上几刀。
见战局急速恶化,王老头儿急忙大喊:“扔滚木!扔石头!”这个时候就不能再藏着掖着了,该让“大杀器”登场亮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