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儿,早上还不起来方便过,去看看就回应该没什么问题。”李元吉还不放弃。
“咱两到底谁是大夫?你懂还是我懂,这事儿没得商量。”
这番话一说完,李元吉也不再反驳了,房间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没听到李元吉的声音,陶神医和萧虎立即紧张地看过去。
李元吉的脸是朝着地面的,他们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却能清楚地看见有一些亮晶晶的东西不停地掉下来,不一会儿就在地上形成了两片清晰的水渍。
萧虎见状立即劝起来:“李胖鸡,你怎么跟大姑娘一样,说你两句怎么还哭上了,还有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气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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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李元吉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然后哽咽地说起来:“祝大哥、秦大哥、赵大哥还有二壮都不在了,连最后一面我都没见到,现在我就想去送送其他人,怎么了?”
听了这句话,陶神医立即横眉怒眼地瞪着萧虎:“你……”
萧虎也是一愣,随即赶紧辩解:“这次绝对不是我说的,我发誓。”辩解完又看向李元吉:“你这消息明显有问题,二壮好着呢,早上出门的时候我们......”
萧虎的话刚说到一半,陶神医立即骂开了:“我看你这猪脑袋也没什么治疗的必要了,反正就是块榆木疙瘩,治不治有什么区别吗?”
被陶神医这么一骂,萧虎这才明白过来:“好呀,原来你小子在诈我。”说着气愤地骂了一句:“阴险小人”,然后就怒气冲冲地坐了回去。
李元吉每次询问祝大哥、赵大哥或者其他人的情况时,不管是陶神医还是萧虎都是同一个表情,都是想方设法地转移话题,所以他或多或少也所怀疑了,同时也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所以现在终于得知了真相,他反而做不出什么过激的反应了,就是感觉特别难过,特别伤心。最熟识的朋友几乎损失殆尽,让他的心空落落的,仿佛一下失去了很多东西。
三人僵持了一会儿后,陶神医轻轻一叹,柔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你吧,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望乡滩。不过你要答应我,一切听我安排,而且回来后就再也不要去想这些事情了,只管好好地配合治疗。”
“嗯!”李元吉立刻答应下来。
第二日一早,当萧虎来赶到医馆的时候,李元吉已经被两名医工搀扶着出了门。见他裹得里三层外三层,只将两个眼睛露在外面,着实吓了一跳,于是立即调侃起来:“你待会儿可得跟进我们啊,万一落了单被打猎的当成狗熊射死了,那可就冤大了。”
这话一出立即将在场人逗地笑出了声。
李元吉也没说什么,只是狠狠地瞪了萧虎一眼。他都已经有一个半月没晒到阳光了,于是赶紧抬头看向已经升到半空的太阳。
这时候的阳光已经很厉害了,强烈的光线一射过来,立即将他眼睛晃得睁不开了。
“来,上车。”陶神医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将李元吉抬上平板车后,便正式出发了。
为了减小马车的颠簸,陶神医还特地在车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棉被,李元吉趴在上面感觉特别舒服。
见次情形,骑着马跟在后面的萧虎不乐意了:“神医爷爷,你这可太偏心了啊,你对李元吉可比对我好多了。”
“你这臭小子,”陶神医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你要是舍得受这么重的伤,我保证对你比对他更好。”
萧虎咧了咧嘴:“那算了,您老人家还是好好对他吧。”说到这里他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儿:“神医爷爷,我头上这伤好了以后,不会留下伤疤吧?可千万别有疤啊,要不然我这玉树临风的形象可就要大打折扣了,今后还得靠它去吸引才女佳人呢。”
听了这话,赶车的医工不禁“噗嗤”一下乐了起来,然后又无奈地摇了摇脑袋。不过他打心眼里佩服这两个军营里年级最小的士卒,首先能在死人堆中活下来,说明两人确实有真本事。其次,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喊也不闹,尤其是身后趴着的这个李元吉小兄弟,换药时将嘴里的木棍咬断了都没喊出一声,这番忍耐力他是真得自叹不如。
“嘿嘿,我只能尽量让它看起来别太明显,要说完全消除,恐怕得请神仙出手才行。”
“什么!?”萧虎的心顿时凉了半截,随即又逮着狼克人痛骂起来。
李元吉则直直地看着缓缓后退的草地,愣愣地发呆,上次出营的时候,草原上的积雪还深可没膝,现在连雪的影子都看不见了,让他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