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铺着厚厚的锦缎,软被高枕,外罩纱帘,凤芷恬赶紧收回目光不能再看。
不一会儿,萧炎从屏风后面出来,已经换了一件衣服,宽袂窄袖的乌金长袍,衣衫的下摆处是一双墨黑的靴子,衣服做的极尽精细,更显得他贵气逼人。
萧炎撩起纱帘,坐在大床上,身子随意的向后一歪,看着仍旧站在原地的凤芷恬,声音很低沉:“还不过来。”
凤芷恬不知道他叫自己过去干什么,“我在这挺好的,这还挺凉快的,哈哈哈。”尴尬的笑了两声。
“凉快?刚刚不是冷了?现在又想凉快了?过来。”
凤芷恬扭扭捏捏的走了过去,站在床边,心想要是萧炎敢对她图谋不轨,她就用匕首扎他,反正匕首还在身上。
“弄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放他走。”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放走敌人,在残血国可是属于叛国罪,凤芷恬突然有些害怕,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想到给自己添了麻烦,只是萧炎不是普通人,她不好好说是绝对糊弄不过去的。
“怎么不说话,舌头被猫叼走了?想好怎么骗我了吗?”
凤芷恬苦着脸,闻言蚊蝇般的回了一句:“如果我说我是为了救你,你信不信?”
“哦?按照你这么说,是为了我好了?”萧炎似笑非笑,“抬起头来说话,我在地缝里面吗?人都放了,敢做不敢当了。”
“要杀要剐随便你吧。”凤芷恬直起脖子,“我就为自己辩解一句!他躲在你房里,常言道:哀兵必胜。如若他真的拼死与你鱼死网破,该当如何?也许他不能伤你分毫,毕竟你是残血国的战神。但如若成功了呢,我总不能拿萧炎哥哥的命去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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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炎勾着唇,看着她:“假话。如果真是为了我好,怎么不叫人?”
“我做不出。”凤芷恬苦笑了一声,“我本是不想管他死活的。但是萧炎哥哥,我也是有弟弟的,他也只有十三四岁,如若今日是祈墨,只怕我会碎成一片一片的了。且我与他境遇说到底又有何不同,他没了家国,被同族出卖。而我,凤鳞依靠残血而生,如果我的家国没了,只怕也是这样的境地。”
“蜜糖,小小年纪,怎么心思这样沉。凤鳞不是小国,就算是残血国与上元国同时出兵,也不是一时片刻可以攻下的,你无需惧怕成这样。”
“萧炎哥哥,你相信我,我没想过害你,或是害残血国。唇亡齿寒,我更不会害你们了。我想那孩子受了伤,这秋山又有众多猛兽,就算他出了围场,也活不了多久,就算他侥幸活了,他已经没国没家了,又能去哪里?”
“你太小看他了。”萧炎见她泪眼汪汪,只叹了口气,“你是蜜罐里面长大的,自然不知外面的险恶。罢了,那孩子活着也好,死了也罢,这事情就算过了,我也没有兴趣在战场以外的地方杀弱者。只是这样的事情,以后便不可再有了,不要总考验我对你的耐心。”
“我知道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凤芷恬讨好的坐在他旁边,像给自己父皇捶腿一样给萧炎捶腿。
萧炎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眼神不禁暗了暗,“捶腿有什么用,多在其他方面想想也想想。”
“嗯?其他方面?”凤芷恬陷入了沉思,还有什么方面,“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