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锐平静下来：“它们从哪里来，就应该到哪里去。他们应该养活更多人。”

郑姝怒气不减，忽然从怀里摸出匕首，猛往陈锐身上扎。

陈锐一时呆住，匕首从胸口插入，他只感觉到一阵阴凉，鲜血顺着肚子往下流，好热好痒。

郑姝一时呆住，手足无措，语无伦次：“对对对不起，我、我以为你会躲。你为什么不躲？我不是故意的！我……”

陈锐缓缓倒下，他看到天空都是血色的。

这里的情况很快被两个骑士发现，他们立刻飞奔过来，抱起陈锐。

郑姝哭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死啊。你不要死啊。呜呜呜——”

陈锐脑袋迷糊了，他听到两个骑士大呼小叫，眼睛渐渐闭上。

不知道昏迷多久，他才渐渐醒来，嘴巴里很干，他奋力蠕动喉头，几乎跟粘了胶水似的，扶苏在旁边打盹，陈锐想要叫他，却只能发出干巴巴的呵呵声。

他惊动了扶苏。

复苏迷茫睁眼，待看清猛然起身，惊喜道：“先生你醒了？”

陈锐道：“水……”

扶苏如风似的跑到旁边，倒杯凉茶，用勺子喂他，喝下去小半杯，他就不再喝，太累，重新躺好，他问道：“抓到桓灵了吗？”

扶苏道：“没有。不过先生放心，宋安抓到了，桓灵虽然没抓到，但他也没什么危害了，只身逃了，县城也保住，不过可惜的是桃花村被他们给毁了，须得重建。

洛阳城也拆了个七零八落，也得重建。”

陈锐呵呵笑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郑姝呢？”

扶苏放下杯子，替陈锐盖好被子：“在柴房里关着。他们想杀了她。我拦住了。先生不用担心，她只是哭。”

陈锐道：“我昏迷多久了？”

扶苏笑道：“只昏迷了一夜。大夫说先生命大。再插偏点就挨着心，神仙难救。不过他叮嘱先生也得好好休息，千万不能劳累过度。先生稍等下，我这就去叫他们。”

扶苏很快出去，不一会儿便把秦始皇、蒙毅、李斯等人全都叫来，他们围着陈锐惊喜连连，嘘寒问暖，六叔陈茂等人也都赶过来，众人问了半晌，大夫前来检查，说陈锐需要休息，千万不能过分打扰。

众人这才离去，仅留秦始皇等两三人在此。

陈锐虚弱回应：“多谢诸位关心，我现在没什么大碍，诸位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吧。把郑姝带过来吧，别让她再哭了。”

众人齐声反对。

秦始皇道：“她要杀你，你还敢留她？”

蒙毅也跟着道：“是啊，现在你这个样子，没必要见她，待你好了再见也不迟。”

陈锐虚弱笑笑：“她只是无心之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会有问题。”

众人拗不过他，只得把郑姝带来，带来前还让她先洗洗澡，换身衣服，虽然这样光鲜不少，可脸上的憔悴怎么也遮掩不住。

陈锐叫众人出去，他只想跟郑姝说说话。

众人皆害怕郑姝搞什么小动作，陈锐笑道：“放心吧，我没事。你们都出去吧。”

众人离开，屋子里只留他们两人，郑姝眼泪瞬间流下，她半跪床边，呢喃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