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锐道：“好吃那就多吃些。”

郑观虽然没有那么明显，但他吃过一口炒鸡后，也是眼前一亮。

觥筹交错，筷子不停。

陈锐吃饭没有那么多规矩，所以大家放的也比较开。

很快，吃得差不多，陈锐命人送上茶水。

酒足饭饱，陈锐又叫人送来纸。

他对两人说道：“两位，你们都是文化人，这是我们村子里这几天制出来的纸，你们看看怎么样，可还能入眼？”

芈庸拿起纸，翻来翻去看，对着灯，看透光度，放下来仔细摸索，似乎想要找到什么东西。他赞叹道：“好纸，好纸，表面光滑，有韧性。”

陈锐笑道：“能入眼就好。”

他看着纸，忽然皱眉：“只是这纸的颜色怎么有点泛黄？不像上次那样的，是白色的。”

“还缺少重要的原料，有了原料才能制造更白的纸。不过眼下也能用。”

芈庸点点头。

郑观忽然道：“这纸一天能产多少？我们郑家全都要了。”

陈锐脸色忽变，他往后靠着椅子，“这个恐怕不行吧。”

郑观道：“我们郑家在咸阳城里有产业，只要把纸交给我们，你就不用管销售。如今天下虽然整体上平稳，但匪盗横行，行商路上依旧不安全。”

陈锐慢慢坐直身子：“那利润怎么分配？”

“三七如何？”

“三七？”陈锐慢慢琢磨，他要是三成，其实也可以说得过去，这个时代的商人毕竟不像后世，只要你有野心有想法，那就能当个商人。

陈锐笑着道：“你们不能在洛阳卖，其他的想卖哪儿就卖哪儿。”

“你的三成利润，每月初给你，你看如何。”

陈锐回过味来，忙道：“等等，你说什么？我只有三成利润？”

郑观反问：“三成还少吗？”

陈锐被气笑，他往前倾倾身子：“郑先生，我们的利润只有三成？不应该是你们三成才对吗？”

郑观眯着眼，那眼睛里全都是蔑视：“你的胃口好大！没有我，你们别说在全国卖纸，就算是洛阳也不可能。”

陈锐强挤笑容：“你这是威胁我吗？”

“我说的是现实。”

“那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能不能卖得出去？感谢两位今日捧场，招待不周，还请海涵，时间不早，不送了。”

郑观起身，扭头看向陈锐，“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不气盛还能叫年轻人吗？”陈锐反问，直勾勾盯着郑观的眼。

郑观不怒反笑：“那我等你的好消息。”说完走出竹屋，走进黑暗。

芈庸唉声叹气，直摇头。他想劝陈锐，却被陈锐打断，礼貌送他出去，赠送一沓纸作为回礼。

陈锐望着两盏挂在马车上的灯缓缓驶进黑暗，逐渐消失，扭头回去。

扶苏追上去，道：“你为什么不答应？”

陈锐乐了，反问：“为什么要答应？”

“没有他你卖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