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团聚因为南阳的离去而变得索然无味,杨倓、杨侗、杨侑三个小家伙低着头心事重重地离开了皇后的寝宫。一方的萧皇后显然还没从南阳离去的伤感中回过神来,双眼呆滞地看着南阳离去方向。
杨英或许理解不了这种母女之间的牵绊,但南阳离去时幽怨地眼神却深深地刻在了杨英的心头,他不知道那个眼神代表什么,未来又将会发生什么。
他现在只想的是再做些什么,为自己,也为萧皇后。
“皇后....皇后!”
在杨英的轻声呼唤中,萧皇后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杨英,满眼尽是悲伤,期期艾艾地说道:“陛下,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萧皇后的质问,杨英也在心中追问,这难道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或许是,或许不是吧。越是去想,杨英越是迷茫,颓然地开口说道:“古人常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今家都散了,这天下与朕有何宜?”
闻言,萧皇后心中一惊,她没想到南阳的离去竟会让原本雄心万丈的杨英有些心灰意冷,急忙开口说道:“陛下不可如臣妾一般作小女儿状,如今天下正待陛下从头收拾,陛下怎可生如此心思???”
“天下,天下?天下关我杨英何事,都是那杨广的天下?”杨英气急败坏的吼道。
“什么?”
闻言萧皇后疑惑不解,心中暗想,都是杨广的天下,难道杨英不就是杨广吗?又怎么会不关你杨英的事。往昔曾听陈内侍说过陛下时常会犯糊涂,莫不是陛下让南阳气糊涂了。
萧皇后走到杨英跟前,摸摸杨英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发现杨英并没有发烧,有些担心地问道:“陛下你这是怎么?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萧皇后的话让愤怒中的杨英彻底清醒过来,看着一脸担忧的萧皇后,说道:“皇后莫要担心,朕无事,见南阳离去,朕只是觉得朕如此做是不是值得,寻常的读书人都知道齐家治天下,朕堂堂一国之君,却连自己的家都保不住,谈何治天下啊!!!!!”
“陛下怎可如此轻薄自己,臣妾知道南阳之事并非陛下所愿,臣妾相信终有一日南阳必会明白陛下的苦心。”
“皇后啊,不会的,朕看见南阳临走的眼神,虽不怨恨朕,但也不会原谅朕,朕自己的女儿,朕如何不知。”
听杨英如此说,萧皇后也是心有感触,自己的这个女儿看似柔弱,实则心志刚强无比,一旦认定了的事情,任谁也无法劝阻,
“唉....事已至此,我们就随她去吧,只需让下面的人暗中照拂一二便是了,陛下还要重整精神,完成这重整天下的大任,百年以后也可无愧先皇!!!!”
杨英无精打采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似老了几岁,抬眼看向萧皇后,说道:“皇后让人上些酒水,陪朕喝几杯!”
见杨英想要喝酒,萧皇后心中也是烦闷,于是让宫女撤去原先的酒菜,重新上了一些,紧挨着杨英坐下,为杨英斟满一杯酒,再给自己斟满,举杯说道:“臣妾也不知如何劝慰陛下,来,你我夫妻二人,一醉解千愁.......”
见酒杯斟满,,杨英不等萧皇后说完,仰头一饮而下。见此,萧皇后也和杨英一同,仰头一饮而下。许是心中有事,几杯酒下肚,杨英只觉得脑子晕晕乎乎,说话也开始不利索了。
“朕...朕何尝不...不知,杀了宇文士及会让南阳伤心。宇文家敢一再挑战皇权,无非就是认定朕必然会因为南阳而投鼠忌器。朕...朕偏不从他所愿,断...断了他宇文家的念想,若...若不是看在南阳的面上,那宇文禅师也必死无疑!!!”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萧皇后见杨英将心中的真实想法说给她听,心中既惊讶又佩服。她自己也有狠辣的一面,不过时常会受到外物的牵绊,有些时候甚至做不到心中所想的那般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