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宝格尔珠指名让自己带她去驿馆,唐宁懵了,因为他也刚刚才来这镇北关不久,想去驿馆都还要别人带路,又如何能把这位北蛮可敦带到驿馆去?
张之东和夏军众将也懵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宝格尔珠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连让他们和这位唐小侯爷商议的机会都没有。
“张公子,可是妾身请求过于过分了,才让公子如此为难?”
宝格尔珠望着堂上众多目光呆滞的夏军将领们,目光流转再次问道。
“可敦言重了,能为可敦效劳,在下求之不得。”
唐宁眼看宝格尔珠一副不让他带路誓不罢休的模样,当即起身行了一礼,随即望向张之东道:“叔父,就让小侄带宝格尔珠可敦前往驿馆歇息吧。”
“也好,既然宝格尔珠可敦指名让你带路,你稍后带上老夫亲卫,护送可敦去驿馆。”
张之东当即开口道。
一老一少心照不宣,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思,唐宁不识路,但张家亲卫是识路的。
“依妾身看,张老将军无须派亲卫护送,由张公子一人即可,难道老将军还担心这镇北关内有人会对妾身不利么?”
宝格尔珠听完二人谈话望着张之东反问道。
“此言差矣,宝格尔珠可敦,镇北关内,与你们蛮族有血海深仇者不在少数,你等皆穿胡服,老夫若不派兵护卫,恐怕真有中原百姓对可敦的车队不利,再说了,我大夏乃礼仪之邦,可敦你毕竟是一国之使,老夫若不派人护送,有失大国礼仪之道。”
张之东捋着胡须义正言辞道。
这番话听的唐宁和众将都赞不绝口,既反驳了宝格尔珠的要求,又回击了她的气焰,最后又以大国礼仪收尾,可谓既赢了里子,又赢了面子。
“好吧……”
话说到这个地步,宝格尔珠也没了拒绝的理由,只是答应下来后又立刻言道:“张老将军,妾身还有一个请求。”
“可敦请讲。”
张之东气宇轩昂道。
“妾身在这镇北关还需住上一段时日,可否请您这位内侄,当妾身的向导在城内转转,最好这位张公子也能一同住在驿馆。”
宝格尔珠目光看向唐宁的方向说罢,回头看着面色微僵的张之东补充道:“张老将军放心,妾身只是想在街上逛逛而已,绝不会有进去军事重地的心思。”
“这……”
张之东只是楞了一瞬,立刻就想到了应对之法,同样看向唐宁道:“可敦,张宁来镇北关不久,又接连出去做事,这城内只怕熟悉之地也不太多,不如老夫另派一人,带可敦游玩一番?”
“多谢老将军好意,不过妾身还是觉得张公子最佳,张公子英俊潇洒,又是国子监出身,学识渊博,哪怕不用熟悉城内环境,陪妾身在街上随意走走,妾身也是乐意至极的。”
宝格尔珠巧笑嫣然望着唐宁一顿夸赞。
张之东也是一时语塞跟着望向了唐宁,心中苦笑不已,这位贤侄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自己都尽力了,这位北蛮可敦也还是要缠着他不放,这下只能看他自己怎么说了。
堂内众将听着宝格尔珠这一番话语,除了目瞪口呆外,只能暗自咋舌,都说草原女子性情开放,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连这位草原上的可敦都不例外。
“承蒙宝格尔珠可敦厚爱,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