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
望着离去的北蛮使臣马车,赵坚问起了身旁的张之东:“老侯爷,你说这宝格尔珠安稳了这么久,这次突然派几个人过来,就是为了恶心我一下么?”
“殿下,草原进犯中原之心始终未死,这宝格尔珠更是如此,老臣以为宝格尔珠此番派人前来,恶心殿下是假,刺探我邬堡内外虚实才是真。”
张之东行礼回了一句,随即禀道:“
不知殿下可否发现,此次宝格尔珠派来的使臣,皆是前朝后裔,而他们却心甘情愿为那宝格尔珠所用,这才是最令老臣担忧的,以往的草原大汗,可从未如此信任过中原之人。“
这次草原派过来的使臣,明显有拉拢这位吴王殿下之意,然而这种话,不需要他来提醒,他相信这位吴王殿下也能想明白。
然而另一件让人担忧之事,宝格尔珠已然尽收草原遗民之心,才是他觉得真正需要提醒这位殿下的东西。
“老侯爷所言极是,不过短短数年,宝格尔珠就能让流落到草原前朝遗民尽数为她所用,不仅派遣人手,去我大夏各地探查,甚至派人刺杀唐宁,险些得手,确实是本事了得,任由她这般整合草原,将来必是我中原大敌啊。”
赵坚点头承认感慨了一句。
“宝格尔珠还派人刺杀过唐宁?”
“老侯爷不曾知晓?”
“老臣确未曾听闻,前年回京也无人跟老臣提起此事,唐炳春这个爹当的,这么大的事都不曾知会我一声。”
张之东皱起眉头摇头,埋怨了老友一句。
“此事当时确实引起了一阵轰动,不过那些刺客后来多为唐宁所用,父皇也在此事之后,让唐宁成立锦衣卫以自保,或许是因为此事,他们父子才未曾告诉老侯爷您吧。”
赵坚微笑着说了起来。
“还好唐宁无碍,否则老臣定要回京狠狠埋怨那老东西一句,说起来殿下,那宝格尔珠能派人去京城刺杀唐宁,也未必不能派人混进邬堡,殿下您不可不防啊。”
张之东说着便望向赵坚提醒道。
“多谢老侯爷提醒,不过这邬堡可比京城难进来的多了,宝格尔珠若是真的能做到,也就不会派使者过来恶心本王了。”
赵坚摆手随意道了一句,看向邬堡外一望无际的草原,扶在垛口上感叹一句:“不知何时,本王才能亲自领兵驰骋在这大草原上,解决我中原王朝千年来的祸患。”
“殿下,听说陛下有意颁布蓄马令,让大夏各地百姓领养马驹,就如同您方才说的,要不了十年,我大夏铁骑即可反攻草原,实现封狼居胥之伟业了。”
张之东的目光同样看到了草原上,眼中尽是向往。
他在北疆戍边十余年,未曾让草原骑兵深入内地祸乱中原,但也同样不曾遣大军深入草原追亡逐北。
说到底,还是大夏手上的良马太少了,在邬堡内外作战尚可,可一旦深入草原,没有一人二至三马的配备,没有足够的骑兵牵制,一旦进了草原就只能是孤军深入,极有可能被北蛮分割包围,他不可能冒这个险。
“是啊,也只能期望父皇的蓄马令早日施行了。”
赵坚微微出神了片刻忽然扭头道:“老侯爷,我二弟和唐宁在江南立了大功之事,您可有听说?”
“回殿下,老臣确实听说了些,二皇子在江南破获了沐阳侯府贪腐之案,唐宁也解决了陛下多年来的心腹之患,还收降了近万叛军,皆是可喜可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