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接下来真的将面临生死抉择，常景青顿觉肩膀上的伤口也没有那么痛了，面带惊恐之色看向地上的师父。

“景青，不要慌，你不会死的。”

高百川安抚完徒弟，目光冷静盯住了余治道：“你敢对贫道和景青下手，道门弟子和我九师弟也不会放过你的。”

“那就是孤自己的事了，这还得多谢高道长你的提醒啊，孤现在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不过你说的不错，你这位徒弟确实不会死，会死的只有高道长你而已。”

余治回答着，目光已然瞟向了常景青的方向：“当然，如果高道长现在答应孤，依旧愿意助孤一臂之力效忠于孤，并且对天发誓的话，孤可以对你们网开一面，不追究方才之事。”

听到自己可以活下来，常景青也转头望望余治，眸中还带有一丝庆幸看向师父，他希望师父答应下来，这样一来，他们就谁都不用死了。

“对天发誓效忠于你这个前朝余孽？呵呵，笑话！贫道怎么说也是道门长老，这般没有骨气，岂不引得天下人耻笑我道门无人？要杀便杀，何须废话！”

高百川面带不屑瞅了一眼余治，坦然闭上了眼睛。

“高道长何须这般顽固？”

余治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道了一句，再度看向前方的常景青：“常小道长，你不如帮我劝劝你师父，命只有一条，死了就没有了，只是口头上效忠又不会少一块皮肉，等你们回到龙虎山，只要不下来，孤又不敢上龙虎山上去找你们？”

“师父，您要不……”

常景青瘪了瘪嘴，望着高百川轻声开口。

平心而论。

他觉得余治说的真没错，只是口头上答应就能活下来，往后替不替余治做事儿，就是他们师徒的事儿了。

“住口！”

高百川看着真的来劝说自己的徒儿，心中一阵失望接着道：“景青，为师再告诉你一个道理，气节这东西，只有一次，一次妥协，往后便会次次妥协，不要上了这前朝余孽的当，为师往日，还是对你太过溺爱了，让你没吃过太多苦，但是今日，你必须坚强起来，你是为师的唯一的弟子，哪怕是死，也要有道门亲传弟子的骨气。”

师父的话语，让常景青脸颊一阵通红，羞愧不已，正想答应下来，却听身前又传来一道话语。

“高道长，你所谓的溺爱，就是在唐宁面前肆意践踏徒儿的自尊吗？就是看着徒儿的心爱之人被别人抢去不闻不问，甚至还要给别人道歉吗？就是毫不顾忌徒儿的颜面，让他在别人面前当众跪下吗？还是说不在乎徒儿性命，也要让他恪守道门弟子所谓的骨气规则？”

余治抢在常景青说话之前，望着高百川徐徐开口：“如果这就是所谓的溺爱的话，孤无话可说，你在意的根本不是徒弟，而是你心中的道门规则，换句话说，常景青道长，不过是你践行道门规则的工具罢了。”

听着余治的反驳之言，常景青心中被恐惧冲散的记忆，又一点点浮上心头，愤怒与不甘逐渐涌入脑海，让他缓缓扭头，有些难以置信般看向了师父：“师父，真的是这样吗……”

“不是的！景青，为师从来没有把你当做践行道门规则的工具，只是想告诉你为人的道理，感情之事不可强求，骨气乃是让你永远挺起胸膛的东西，不可丢弃，你不要被这前朝余孽的花言巧语蒙蔽，记住为师告诉你的何为公理，何为正义！”

高百川一见徒弟被余治几句言语挑拨的怒火上涌，全然忘记了为人的道理，不禁又急又气，愤怒瞪向余治：“无耻小人，歪曲义理，卑鄙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