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内。
三人围在桌前,其乐融融吃起了这顿亲手做好的饭菜,那是格外的香甜。
“这是老夫为官二十三载,吃过第二好吃的一顿饭,你们都别拦我,今日老夫定要吃好。”
岳寒松手上拿着一个包子,筷子又插了一个,大口吞咽着,囫囵不清说着。
“岳伯父,那你吃过最好吃的一顿是什么时候。”
柳若烟笑嘻嘻问道。
“最好吃的一顿嘛,当然是考上进士那次,我都忘了那顿吃的什么。”
岳寒松笑呵呵说了起来。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他知道自己今日大概是逃不脱这一劫了,说起话来也是轻松无比。
“考上进士真有那么高兴?”
柳若烟将信将疑问起。
“那是自然,老夫这辈子,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同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四大喜也算经历齐了,现在死了也不亏,柳侄女你想想,金榜题名能位列人生四大喜之一,那种感觉……”
岳寒松说着又喝了汤,眉飞色舞道:“那种喜悦就别提了,整个人都是蒙的。只顾着开心了。”
“岳伯父,既然你说人生有四大喜,是不是还有四大悲啊。”
“那是自然,这是咱们先辈早就对应好的,岳伯父给你想想有哪四悲啊……”
一老一少相谈甚欢间。
旁边的黑衫女子敲了敲桌面,端起汤碗提醒起二人来:“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好好吃饭了,汤都凉了,等吃完了饭,有一下午给你们说的。”
“哦……”
柳若烟赶忙安静下来,大口啃着包子,眼角却偷偷留意着师傅手中的汤碗。
直到看见师傅真正喝了一口后,她才悄悄收回了目光,拿起筷子大口吃着碗中的粉条。
两刻钟后。
一大笼包子已经被三人吃了一半,碗中汤也喝的干干净净,靠在了椅子上伸着懒腰。
“不行了,老夫今日高兴,真的吃多了,得出去走走。”
岳寒松摸摸肚皮,刚想起身,却突然发觉臀部似有千斤重,腿也使不上半分力气。
他还以为自己吃撑了,想用手扶着桌案起来,可一伸手才发现,手也早已软哒哒的耷了下去,不由疑惑望向二女:“秋女侠,柳侄女儿,你们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
“不对?”
秋叶望着异样的岳寒松,站了一下,也没能站起来,顿时看向了身旁的徒儿:“若烟,你做了什么?”
“师傅,只是无香软筋散而已,只能让人无力六个时辰,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还有岳伯父,你现在也还不能死。”
柳若烟站了起来,看了二人一眼,走向师傅伸手探向师傅耳根,取下一个和发丝融为一体的发夹拿在手上接着道:“师傅,解药暂时就让徒儿帮您保管了。”
“柳侄女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岳寒松疑惑看向柳若烟,他此刻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眼中没有恐惧,只有疑惑。
“岳伯父,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没发现你以为心腹的方先生,就是让你背负谋反罪名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