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大胆!”
岳寒松也被这句激起火气怒道。
“师傅,事到如今,您就别再气岳伯父了,正事要紧。”
柳若烟赶忙先劝了师傅一句,才走到岳寒松身边道:“岳伯父,师傅说的都是真的,师傅方才已经去郡守府看过了,郡守府内有唐宁的人,这件事,刘郡守没和您说过吧?”
“没……没有,应熊没跟我说过,他是唐宁的人,这怎么可能呢?!唐宁明明就很不待见他,早上的时候,柳侄女你也看见了……”
岳寒松大惊失色,难以置信望着柳若烟问道。
“岳伯父,那都是唐宁和刘应熊演戏呢,早在您过来之前,他就已经和唐宁商量好了,您去苏家看到的,还有我们去苏家看到的,都是唐宁一早就想好让我们看到的。”
柳若烟只得耐下性子慢慢解释。
“这都是刘应熊和唐宁在演戏……”
岳寒松惊骇无比,目光发直喃喃道了一句,又扭头看向柳若烟:“柳侄女儿,这么说唐宁让我筹钱帮他修筑河堤的事儿,也是假的?”
“难得,你这脑子也算开窍了一次。”
黑衫女子忍不住又插嘴毒舌一句。。
柳若烟一个嗔怪的眼神望了过去,黑衫女子顿时又扭头看向门外。
岳寒松此刻也没心思责怪女子出言不逊了,只是努力盯着地面接受现实。
“岳伯父,刘应熊知道您多少事,又知道我爷爷多少事,您现在得赶紧告诉我,咱们必须一起度过这道坎儿才是。”
柳若烟望着呆滞中的岳寒松接着问起。
哪怕是还有一丝希望,她也想争取一下,万一真如师傅所说,刘应熊不知道爷爷多少事呢?
那自己就可以开始劝说这位岳伯父,尽可能保住爷爷。
“我让他做过的脏事不少,他拿到手的银子也不少,那可是全家都要受牵连的大罪啊,他怎么会站在唐宁那边儿呢,这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岳寒松似是回答柳若烟,又好似喃喃自语,突然间,他好像想起什么般猛然抬头:“难道他还记着那件事儿?!”
“什么事儿?”
柳若烟和蓦然回首的师傅异口同声问道。
“刘应熊曾经有个长子,八年前,他抓到一个人,那人是柳侯爷派出去办事儿之人,他派了长子和衙役一起准备把那人押送到京城,那个人知道的太多,我动了灭口的心思,就暗中派人将那人灭了口,原本没准备伤害刘应熊儿子,但他那长子还是意外死了,刘应熊准备一查到底,最后是我劝他不要查下去,查的太多只会连累家族,最后他听了我的劝,没有再查,跟我也变得亲近,再后来,他也就成了我们的人了。”
岳寒松简略说完了这件事,再度抬起了头来望着柳若烟师徒二人:“可是……可是天下哪有这样的人,为了一个亡故的儿子竟然不惜搭上全族的,这不是糊涂虫么……”
“我看你才是真糊涂!和他有这样的血仇还敢以他为心腹,正常人可能不会因为一件事搭上全族,但是这么多年来,他在和你们同流合污时,还不忘补偿被儿子欺负过的百姓,足以证明他心中还有那份操守,他的长子固然不足以让他搭上全族,但是加上他对百姓的那份愧疚之心呢?”
黑衫女子怒声斥责,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