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怀胎,既慈又仁。唔,这话不大对。
幸好也是摘了五朵便肯回头,丫鬟擦了擦桌凳,却被人偷先一步一屁股坐下,韩霸天“刷”一声挥开折扇,人高马大一套灰色长袍有模有样,见抱着花的人缓步回来,未语人先笑:“弟妹有喜啊,大哥终于见到你人了!越来越美了!”
望舒在另一边坐下,没凳子可坐的秦修远站在一侧,显得老高一护卫。
“韩大哥更端正耐看了。”
那是,“刷”一下又收回折扇,人挺挺腰收腹有模有样,一张嘴全败了:“当年在山上,多少女人晕倒在我跟前,那可数不过来。”
臭显摆,望舒重新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远处,顺着话面说回了句:“肚子吃不饱人会经常晕倒。病得不轻。”
“噗!”韩霸天身后喝水的张三喷了他一身,连忙拉着哑口无言的韩霸天擦脖颈,有人忍笑忍得辛苦,连忙跑远,咳得惊天动地。
偏望舒一本正经,谁也不敢笑。
季守努力哽住笑意,开玩笑,连姑爷在小姐面前都没法显摆装大爷,韩将军比姑爷差远去了,最多算个二爷!
啊呸!
二爷还是姑爷身上的二爷。韩将军要排到天边去吧!
“老农,底下有藕了吧?”
老农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心疼得哇哇的,“季老板,那吃不成,嫩得很,没味道。”
闻言秦修远先笑了笑,其实他也好奇底下长啥样,一听人说“嫩”字便觉得有戏了。
“挖一根出来看看,不成再埋回去。”果然望舒来了兴趣,藕带藕带藕带!她倒要看看看看藕带在哪!
她高兴老农就难过了,“怕是长不好藕了啊!”他颇有成就跟女老板稍稍说:“地肥,藕长得好,掏出来遭人见了,眼红坏事哩!”
“你掏过了?”望舒问他。准自己掏,不准给她掏,这声老板不听也罢。
“哪能啊,都是摸着,泥里打滚一辈子,手一摸便知。”
他背着人视线,两指三比大小,两根手指,一根半手指,一根手指,“前些日几节藕有这般大小了。正是在天冷的时候能挖,冬天人吃藕厉害,卖个好价钱。”
常年伺候土地的食指拇指,指头粗大变形,无言诉说着老农的一生辛劳。天冷藕能卖个好价钱,那挖藕的人,泡在泥潭冰水里,挖藕人却不说半个苦字。
望舒心情复杂。
半响,就在老农以为好价钱打动了人心时,他的老板声音温柔:“老农,我知你们的意思,你们也辛苦了。你刚说还有两月可挖藕,我们现在挖一根出来,我让管家送到各大酒楼给掌柜们看去,提前大量订藕包括莲子莲心,预付定金,价格从优。收成好,更要提前打算,找好大卖家,若无大卖家,及早另做打算。至于有人眼红,将军天天来呢,我倒想看看他的本事长进没有。”
老农亲自下塘去挖藕,拿给大酒楼掌柜们看,那不能马虎,得挖出最漂亮的藕来,老板说得有理,这么多藕,临到头再打算,怕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