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情相悦,只天公不作美。
“远儿,和她说说,纳个妾吧。你喜欢她,可你总得有个儿子……”
王姨娘不和儿子硬碰硬,试图转圜。
秦修远摇摇头,“娘亲,修远并无此等打算。此事你心里知晓便是。”
王姨娘许久不语。
进入盛夏和秋老虎的季节,望舒苦夏,即使穿着薄薄的一层肚兜和纱衣,头发撩得高高的,快快打扇,窗子开得大大的,还让人撤了书房的地毯,用水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有密密的汗从发根冒出来,皮肤用凉凉的水刚擦过,很快又有汗意的粘滞感,疲惫于纳凉和清洁,得一天舒爽。
季文书被女儿冷眼相待小半年,习以为常,见面就道歉,女儿不搭理他,他也笑嘻嘻的,下次见面再重新道歉。
这天他临出门把季老二交给春柳,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跑去和季母说:“娘子,下晌去舒舒那儿吃晚饭吧。我都好久没见到我的乖乖女了。”
你的乖乖女都半年没叫你爹爹了呢!
“嗯。今年太热了。下值去铺子里给舒舒买…”买什么呢,女儿貌似什么都不缺,珠宝首饰不缺,衣裳鞋袜她做着呢,吃食她那可太多了。
季文书摆摆手,“我见见她就行。”
说归说,饭桌上见到女儿半天才动一次筷子,不过是成套白茶色抹胸绸裤薄纱衣,头发高高挽了个圆髻,露出光洁修长的脖颈,依然隐隐有汗,忍不住拿了扇子和帕子走过来替她拭了薄汗,扇着风,望舒打定主意和他怄气到底,侧了身不受他打的扇子。
“相公,过来坐吧。”女儿穿得单薄,女婿又有事未归,父女俩如今不适宜挨得太近。
季文书坚持打扇,“舒舒,别动了,汗大。”
就由他去了,当爹哪有容易的。
见女儿实在不吃,人也懒洋洋地,不动弹不爱说笑,眼珠子垂下,不知在想什么。季母端了碗肺片子汤一勺一勺喂她。
秦修远进门就是这一幕,穿得极为清凉的望舒拿着个馍馍,揪一点就扔在季老二的饭碗里,季老二开心得双手一拍,抓起来就往嘴里塞,她又揪,又扔,季老二开开心心捡起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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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给她扇风,岳母一口汤一着肺片子地喂她……怎么看怎么像父母宠爱孩子,而被宠爱的孩子在喂狗崽子…咳咳……只这大孩子是他的妻子,这狗崽子是他的妻妹。
略略稳了下心神,“岳父,岳母。”
“修远回来了,累不累?吃饭吧。”
自行洗漱,换了套衣裳,才坐下来用饭。“舒舒,天气这么热,要不要回岳父岳母家住一段时间?”
这阵子天气异常干热,如烤炉一般,训练常有人晕于暑热,大将军今儿把各带兵的将军召集也是为了此事。
“我休沐五天,可以和你一起回去住。”
这里日日做烧猪,厨下几乎柴火不停,热量传导,比不得季家凉快。
她不想动弹。“麻烦。”生意在这边,那边不过是卖点腌菜,她回去又得捋人手,记账不方便。
何况天气热,所有货最好当天清空,有时候捆绑销售,送点边角料,花样话术,降价处理,送武馆送季家,这些事嬷嬷也拿不了主意。
如今每日得给送猪的人结帐,有时候还得替嬷嬷算大顾客的账……记武馆的账,三处地方的账都在她手里,收支她每日更新。
望舒打起精神说了些。最后犹疑看向一一看向身边的三个人,“你们不会以为我一天啥都不干吧……”
季父猛地摇头,“舒舒是极能干极辛苦的!”只他和其他两人都没想到,她一天里的事情真不少,井井有条生意兴隆的背后,是她这根顶梁柱撑起来的。
“呵呵!”望舒嘲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