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打算褪褪寒气才进来的男人,听得女儿掉金豆子连忙现身。
“爹!呜呜!”半凉的身子先后扑进来两个肉娃娃,他不敢用力,双手虚搂着娃娃,同时问候亲娘,“辛苦娘亲了。”
王氏侧过头去,忍住泪意,摆摆手。
“爹,娘亲病了!呜呜!”
“好,等会爹就去照顾她,很快娘亲就会好了。爹爹身上冷着呢,你俩先坐好,待会爹爹都抱,好不好?”
王氏拿了巾帕给自己儿子擦干头发,入手冰凉,连忙把孙子孙女扒拉开,分明是冒雪归来想在屏风外等暖和,谁想这么巧两个娃娃就伤心落泪,“你也得顾着自己身子!家里老小并你妻子都指望着你呢!那么大的雪!”
“下雪反而不冷。娘,我没事。”秦修远自己动手擦头发,儿女眼红红伸手帮忙,在他身上挨挨傍傍,小红刚好送来刚备好的炭火笼,“将军,随您回来的八位小将都安置妥当了。春杨姐说夫人睡着有小半个时辰了。”
他点点头,女儿摸着他扎手的胡子,十分新奇,噎噎出声,“爹爹,你臭臭的。”
即使他好好洗漱一番才快马加鞭回来,但一路踏雪陷泥,汗湿腰背,总归有风尘汗味。
于是他又叫水里里外外洗漱得清清爽爽,脸上的青茬须剃得干干净净,任由等着焦急的儿女一人一侧双手用力替他干发,一侧的王氏和唐伯见他潇潇然半躺着享受儿女上手服务,被拉扯发根无半点不耐,学着儿女童言童语聊着天,皆忍俊不禁。
“爹爹,你又打胜仗了。”
“还没有,但很快了。”
“爹,你还要出门啊!”
“嗯。很快就回来接你们。”
“好吧。”
“爹爹,小宝想你。”
“乖小宝,爹爹天天都想你。”
“爹,我也想你!”
“好大宝,爹也是。”
望舒半睡半醒,用力挥手打掉一旁嗡嗡的蚊子,却发现自己胸腔受阻,一口气呼不上来用不了力,她张大嘴巴努力呼吸,像丑陋的癞蛤蟆那张大嘴,一股无名痒意突如其来,“咳,咳咳!”
有人扶起气腔不顺的她,顺背,往某处稍稍用力一击,“咳,呕!”望舒下意识捂住嘴,却有帕子比她手更快,接住了那口痰,她瘫软下来,呼口气,慢慢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