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婆好像没听见陈医生说的话,继续自顾自的给女儿擦洗着身子,再看张健和张健爸爸两个人铁青着脸,不知道出了里屋,去外面嘀嘀咕咕的商量什么去了。
我心里就更难受了,见叫家婆不应,叫我老公张健他们又不理她,陈医生叹了口气:“我出来一晚上,该回去了。”
家婆这才开口:“煮了红糖水,陈医生喝点水吃两个鸡蛋再走吧。”
陈医生听了家婆说的话,直摇头:“太晚了,我还要赶回家去,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
一言不发的把洗好澡,包裹好的女儿放到我脚边,家婆好说歹说的才把陈医生请到了桌子上面:“你放心,只管吃了早饭再回去,等会儿我叫老幺去给你叫辆车。”
听了家婆这样说,陈医生才勉强答应,张健爸爸这个时候应该是从厨房端着碗,回到了堂屋,听到张健爸爸笑呵呵的对陈医生说:“辛苦你了,陈医生快喝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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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张健爸爸说的话,我心里边更加难受,对别人就笑呵呵的,对我就从没有过好脸色。
再细听,想听见张健老公的声音,想让他进来帮我换下衣服裤子,我看不清身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却等了半天不见人影,看着和老公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女儿,心想,这下老公,总不会怀疑女儿不是他亲生的了吧。
想着女儿看着女儿,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女儿了。
也许是精力耗尽了吧,我竟不知不觉中就这样睡过去了,还好肚子上搭了一块布,勉强能盖住自己整个身子。
“起来,我给你换块床单。”听见张健妈妈说的话,我这才悠悠转醒:“几点了?”我迷迷糊糊的问。
听了我说的话,张健妈妈看了看离着床不远处挂着的挂钟:“快八点半了。”
八点半,我一边掐算着时间,一边侧过身子,看见张健妈妈从我身下抽出一块带血的胶布来,见我看她,家婆便说:“女人生孩子是要流很多血的,用其他布料也是浪费,用这个就挺好,冲洗一下就可以了。”
对我说完这些话,家婆就冲屋外面的家公道:“你快进来,把这个拿去洗了。”
“洗什么洗,让我洗,你自己不会洗啊?”那个时候的我,压根儿不知道女人的产房,男人是不能随意乱进的,只是觉得奇怪,一向很听家婆话的家公,为啥突然不听话了。
以为家公不同意,家婆就该放弃了,谁知道家婆竟然扯了那块带血的胶布,以及被鲜血染红了的破棉絮,丢到了屋外面:“快拿去洗,不该要的就给扔了。”
看见家婆拿出一大堆东西出去,家公这才慌了神:“这,这个怎么办?”
家婆:“随便找个地埋了吧,记得埋深点,千万不要被野猫野狗给叼出来了。”
第一次做妈妈的我,根本不知道,女人生孩子会有胎盘流出体外,听见他们说的话,直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想起爸爸给我讲过的故事,说算命先生说,韩信本来该有72年寿命,就因为错杀了那对,为他半夜杀鸡的夫妻及儿女,阎王爷活生生的给韩信减了20年寿命,我便唏嘘不已。
心想,不管他们干了什么,现在娃儿出生了,他们总该给我娘家报喜,等我妈妈来了,什么事情,我就自然一清二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