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隆”将军大步走进涢水邸舍,掌柜的忙迎上前,谄媚叫道:“隆将军,都安排好了,请随我来!”
“慕容隆”哼了一声,跟着掌柜的上了二楼,一进天字号房便反手把门关上,掌柜的鼻子撞在门上,疼得嘶了一声。
一刻钟后,“慕容隆”换上了便装,下楼走到柜台,掌柜的忙站起身,“慕容隆”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便一个人出了邸舍。
一个时辰后,一位年轻的将军带着一队士兵出现在邸店门口,旁边站着一位五十来岁的男人,押着一名五花大绑的囚犯。
掌柜的迎了出来,叫道:“麟将军,德公,怎么亲自来了?”
慕容麟没搭茬,问道:“我三哥住几号房?”
掌柜的躬身答道:“隆将军住在天字号,不过他出门了,临走交代小的将犯人先行羁押,等他回来处理。”
慕容德说道:“这么重要的犯人,放你这儿不安全吧?”
掌柜的顿了一下,说道:“大秦治下,怎么会不安全?隆将军是这样交代的,小的只是遵令而已。”
慕容麟想了想,说道:“德叔,就按三哥说的办吧,可以把这一队军士留下负责警卫。”
慕容德点了点头,对掌柜的说道:“你们要严加看管,出了问题要你们的脑袋!”
掌柜的点头哈腰道:“一定,一定。”转头一摆手,店里出来五六个人,把囚犯押进了邸舍。
两名士兵跟了进去,其余的士兵在门口两侧排开,呈警戒状态。
慕容麟说道:“你转告三哥,我晚上再来。”说罢,和慕容德一起离开了邸店。
又过了约半个时辰,“慕容隆”回到邸舍,门外警戒的士兵肃立行军礼,“慕容隆”说道:“你们可以回去了,告诉麟将军,今晚子时,我在这里等他。”
“是!”领头的士兵答道。
士兵们在邸店门口重新列队,迈着整齐的步伐走了。
“慕容隆”拎着囚犯进了天字号房,“朱序”早已在房中等候。
“老佟,你先把他带回国师府,注意琵琶钩别取下来,我刚才摸过了,只是个道具。”
“放心吧,我才没你那么财迷。”
“朱序”说罢,拎起囚犯,就地消失。
老冯赶着双辕马车停在了邸店门口,张哲翰领着舒琪下了楼,和掌柜的拱手作别,上了马车。
“啪!”
老冯甩出一记响鞭,马车向拱辰门疾驰而去。
马车驶出拱辰门,穿过吊桥的时候,张哲翰和舒琪又出现在邸舍二楼的甲三号房里。
“咱们什么时候去吃米粉啊?”舒琪手里拿着铜镜往脸上补妆,边抹颜料边问道。
张哲翰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还没吃够啊?”
“十几种呢,咱们吃得完。”
“那好吧,天一黑就去。”
-
子时。
一轮新月悄悄地爬过浮云楼尖尖的顶上,轻轻洒下柔柔的月光,为古城的宁静增添了一份淡淡的银色。
两名更夫走在东正街上,一人拿着锣,一人拿着梆子,边敲边叫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出现在邸舍的门外,东张西望之后,走进了邸舍。
掌柜的傅颜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压,惊愕地抬起头来,黑衣人沉声问道:“囚犯关在哪儿?”
傅颜指了指后院,说不出话来。
黑衣人走进后院,枣树下站着另外一个黑衣人,“我等你很久了。”
“嘭!”
一声巨响,两名更夫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向声响的方向望去。
一股气浪从涢水邸舍冲天而起,一片圆形的波光呈波浪形向外扩散,邸舍和周围的房屋瞬间夷为平地,两名更夫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龙门路的米粉店里,张哲翰、舒琪和桓济围坐在木桌旁,厨师端上来三碗米粉,一碗牛肉粉、一碗腰花粉和一碗肥肠粉。
就在张蚝去涢水邸舍的同时,张哲翰和舒琪摸到了傅颜在地图上打叉的位置,捞出了桓济。
“你算准了他会去邸舍?”桓济问道。
张哲翰夹起一筷米粉:“我搞出那么大动静,你以为是为了啥?”
“另外一名天极境是谁?”
“我估计可能是慕容德,慕容麟子时一定会到邸舍,发现人不见了,慕容德一定会守株待兔。”
“为什么不请桓伊来呢?”
“没必要,再说桓伊只能打败他,杀不死他。”
桓济低头吃着米粉,叹了口气:“确实,张蚝也很强。”
舒琪吃得满头香汗,终于喘了口气:“今天晚上老太监肯定很郁闷,慕容德也很厉害,搞不好会两败俱伤。”
“你为什么不用登载舱逃走?”张哲翰问道。
“走不了。”
张哲翰掀开他的衣领,“没穿琵琶骨啊。”
桓济撸起袖子,胳膊上箍着一个黝黑的铁环,“是这个,和你的那根绳子作用差不多。”
张哲翰伸手一摸,信息提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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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古罗马铁戒指】
【类别:辅助】
【属性:无】
【适用:鸿蒙境】
【等级:20】
【功能:禁锢】
【状态:可使用】
【备注:古代罗马最初的戒指,后世婚戒的滥觞。可用于禁锢敌人,摒绝联络。可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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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和金箍的作用差不多,只不过金箍是假戒指,人家这是真正的戒指。
“那怎么办?总不能箍一辈子。”张哲翰盯着铁环说道。
桓济不以为然道:“只要他找不着我,自然就会把这个铁环收回去了。”
舒琪吃完了一碗,叫道:“店家,再来一碗,要鳝丝粉!”
张哲翰和桓济异口同声:“我也要!”
桓济黯然道:“可惜王嘉死了,唉!”
舒琪眼里又闪出泪花,张哲翰说道:“都是我的错。”
桓济说道:“也不能全怪你,那天张蚝根本就没发现你,他原本就是冲王嘉去的,他觉得王嘉会帮苻坚统一中国,所以要杀他。”
“他怎么知道我要走恶人路线逆操作?”
“你去了未央宫,苻坚大规模换防,傻子都能看出来。”
“所以他要对着干?”
“据我观察,刚开始还没事,他也没把你放在眼里,是后来你派桓伊去杀他,将他打得很狼狈,把他惹毛了。”
张哲翰沉默了。还是自己不谨慎,以为大师兄无敌,结果惹出个硬茬子。
半晌,张哲翰问道:“他找桓熙是为了接近桓家?”
“是啊,本来抓我就是为了给桓家做敲门砖,发现我是天行者要杀我,我告诉他桓熙在埙城,他才来找桓熙。带着我只是因为我认得桓熙。”
“你配合一下不就结了?”
“他信不过,怕我出卖他。”
“他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厉害。”
“我也不清楚。”
“张蚝不是和慕容冲在一起吗?怎么没看见慕容冲?”
“我也不知道,他抓我的时候就是一个人。”
“你和余姚公主……”
店家端上来一碗鳝丝粉,打断了张哲翰的八卦,舒琪抢过鳝丝粉,拿起筷子正准备吃,却突然不动了,眼睛盯着街对面。
“怎么了,丫头。”张哲翰诧异道。
舒琪嘴角翘了翘,“别回头,你的老情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