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开始吧。”
张哲翰把雪茄戳进烟灰缸,向比尔抬了抬手。
这是从电影里学来的动作,他一直觉得周润发很帅,周星驰再怎么装也帅不起来。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如果再抽下去会呛得说不出话来。
他连烟都没抽过,更别说雪茄了。
忘了搞一件大衣或风衣什么的穿上,那些大佬出场都是长衣飘飘的。
比尔划了根火柴,点燃一根雪茄,深深吸了一口,向艾伦点点头。
艾伦拆开封条,从盒子里抽出一副牌,向双方展示,开始洗牌。
横洗,竖洗,拉牌……
艾伦的洗牌技术绝对不比任何电影里差,周星驰炫耀的“手风琴”在他手里轻而易举。
眼花缭乱的花式动作,让人怀疑荷官和调酒师哪个才是他真正的职业。
艾伦将两手一合,就像手风琴终曲,洗牌结束。
将洗好的牌放在比尔面前,抬手示意切牌。
比尔从中间抽出几张,放在上面,鹰隼般的眼睛看着张哲翰。
张哲翰大方地抬抬手,意思是“不用切了”。
虽然这也是周星驰的招牌动作,不过张哲翰是真不想切。
对他来说,切不切牌都一样。
他更希望比尔运气好一些,早点得到那四张牌。
艾伦把扑克牌放进发牌木盒,从斜缝里一张一张搓出,开始发牌。
张哲翰拿起两张牌,学着周星驰的样子,把两张牌面对面压在一起,用手使劲搓啊搓。
然后放在眼前一点一点露出底牌一角。
这是在烘托气氛,让对手感觉他很在行。
其实他根本就不关心是什么牌。
他不知道在NPC面前是不是需要演得怎么卖力。
比尔的明牌是一张Q,张哲翰的明牌是一张9。
按规则应该牌大的叫牌下注。
“请希科克先生叫牌。”艾伦很专业地抬起左手。
“一万。”
比尔抓起一叠美元扔到长桌中央。
赌池里没钱的时候,老赌徒从来不会叫太多。
下注少是鱼饵,下多了就变成鱼了。
张哲翰想都不想,直接把牌一摔:
“不跟。”
-
“什么办法?”
看着张哲翰和小春初樱心领神会的样子,弗拉基米尔心里直痒痒。
张哲翰不太想再解释,小春初樱明白了就行了。
转念一想,弗拉基米尔虽然是配角,但还是要参与演出的。
还是让他心里有底比较好。
“藤原家族为什么发难?”张哲翰循循善诱。
“他们的袭击是冲你和我来的,不会是想抢金币吧?”弗拉基米尔想起当时的情景。
“确切的说是冲你来的,当然是要抢那枚金币。”张哲翰还是忍不住装,“他们肯定也想明白了这一点,要想获得象牙手枪,就必须通过赌局赢到手。”
“哦,有金币才能触发约赌剧情。”弗拉基米尔恍然大悟。
“触发剧情,比尔才会去酒吧。去了酒吧才能触发被杀的剧情。”
“这我知道啊,关键是怎么赢?”弗拉基米尔晃晃脑袋。
“天行者要想获得神佚物,机会只能是在比尔进酒吧和杀手进酒吧之间。”张哲翰继续条分缕析。
听着张哲翰得瑟,小春初樱这一次没再打断他,脸上露出很好看的笑容,娇媚地看着他。
“首先必须逼他把武器变成赌注。”张哲翰开始揭秘,“金币是他想要的,象牙手枪是我们想要的。只有这两样东西都变成赌注,双方才会拼命地赌。”
“对。”弗拉基米尔并不是新手,这个道理并不复杂。“然后呢?”
“把他逼入绝境,梭哈。”张哲翰把手一挥。
他看了看小春初樱,是否需要解释什么是“梭哈”。
小春初樱显然听懂了,没说话。
“然后在他死之前把神佚物赢过来?”弗拉基米尔好像开窍了。“赢了就跑?”
你大爷的,跑什么跑。二货就是二货,动不动瞎跑。
“不能早也不能晚。如果过早赢了,比尔就会跑,杀他的人可能就不会出现。他不死的话副本不会结束,接下来就复杂了。”
“怎么个复杂法?”
“副本不结束,比尔有可能还会把枪和金币抢回去,藤原家族的人也可能会再次出现摘果子,可能还有其他人。”
“那怎么办?”
“所以必须等那副‘死亡之牌’。”
-
艾伦把玩过的牌扔进垃圾桶,拿起一副新牌,撕开封条,重复之前的洗牌和发牌程序。
这一次比尔的明牌是一张J,张哲翰是一张K。
张哲翰张口就来:“不叫。”
把牌一摔,直接弃牌。
比尔摇摇头,无可奈何。
跟还是不跟,叫牌还是弃牌,是玩家的权利。
他没想到的是,张哲翰连弃了五把。
“你到底玩不玩?”比尔沉不住气了。
“你管我?”张哲翰把腿架在桌上,很拽地怼了回去,“你也可以不叫。”
弃牌是权利,谁也管不着,有本事你咬我。
张哲翰没犯规,比尔也没辙。
张哲翰一直在等两张牌。
黑色的8和A,出现在比尔手里。
死亡之牌。
-
“为什么必须要等‘死亡之牌’?”
弗拉基米尔很配合张哲翰的嘚瑟。
“因为‘死亡之牌’是比尔的催命符。”张哲翰不再卖关子了,“按已经发生了的历史,比尔会在‘死亡之牌’出现之后被杀。”
“也就是说,只有还原历史进程,副本才能结束。”弗拉基米尔又好像明白了。
“‘死亡之牌’是Fullhous,是很难拿到的大牌,对赌徒来说,是极为难得的机会。”
“他拿了那么大的牌肯定会全部梭哈。”
“他一梭哈,象牙手枪就进了待确认的赌池,不在他手里了。”
“然后,他的后脑勺就会被打穿。”
“对局者死亡,意味着另一方胜。神佚物就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