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不能探视,是产妇刚生产完,身体的各种机能还没完全恢复,而婴儿娇嫩,是最容易被感染的时候。
明天就明天吧!
她想着,往病房里走。
刚回到病房,又有人送来了缴费单。
床位费、输液费、护理费等等,杂七杂八,总共十几张单子。
全部缴费完后,南栀算了一笔账,光今天一天的费用就花了二万六。
“张婶,你跟我说实话,我们现在到底还有多少钱?”
眼看瞒不下去了,张春娥只好也同她算了一笔账:“囡囡,这一段时间你总共是攒了19万。
催产2000,麻醉2000,医生的红包给了5000,你当时大出血,手术费,抢救费,还有输了七袋子的血,花了一万二。
还有,你生乐乐的时候一直在昏迷,孩子在产道里卡着出不来,最后只好剖,剖腹产的手术花了六万。
还有胸部按摩,私处护理这些,今天还又花了两万六,这些算下来,而且,你不是淮安本市的户口,还是绝户,医保他们不给报销……”
“到底还剩多少?”南栀追问道。
张春娥声音压低,低到快要听不见了:“还有不到七千,囡囡啊,你别那么慌,我……”
七千,就剩七千了,七千能干些什么。
就够乐乐在保温箱里放上两天,这不是明摆着要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去死吗?
南栀觉得,自己的生命仿佛走到了某一条岔道口,怎么走,都是错。
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的手将她的喉咙给遏制住了,牢牢将她给掐着,随时会将她给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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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婶,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再好好的想一想。”
南栀开口,低声的说。
张春娥还想要劝几句,跟她说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解决的,活人还能被一泡尿给憋死。
但一看到那一张佯装平静的面容,多少的话,都到了嘴边,却是一句也说不出。
这些年,她自己也有攒一些养老钱,要是实在…的话,她在考虑要不要先将这一笔钱给……
一言不发,便在那一道目光的注视下,走出了病房,轻轻合上病房的门。
病房之内,女人指甲抓着头发,平静的面容再也无法伪装,眉头紧锁,难不成真要她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的面前。
早知道,她还不如当初在被他们从崖上推下来的时候就死了。
老天爷让她多活的这些时日又有什么意义?
正烦闷着,手机响了,不用想,又是骚扰电话。
类似这样的电话,以往她会想也不想直接挂断。
但此刻,却破天荒的接了起来。
“你到底谁啊,有完没完啊你,再给我打这样的电话,你信不信我告你骚扰。”
电话那头却传来一道男声:“是南栀南小姐吗,你终于肯接我的电话了?”
“你到底谁啊,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大数据推送的。”
电话那边传来“咯咯咯”的几声笑,从声音上来判断,应该是一位温文儒雅的男士。
“你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就要…”挂了。
“等一下!”男人急切的说道:“南小姐,我知道你正在因什么事而烦扰,约个时间我们见一面,或许我能帮你解决你的烦扰呢?”
“解决?怎么解决,我的儿子就快要死了,你能帮我救他还是你能帮我留住他的命,别搞笑了,你又不是神仙。”
这一句与其说是她在发泄,还不如是在自我嘲讽。
是啊,她又不是神仙。
乐乐,乐乐,妈妈该怎么办?
病房里,传来女人的叹气声。
电话里那人的声音还在说着:“南小姐,我们还是见一面吧,说不定,这世上就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