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南栀应了一声,将绣品收好,朝着堂屋内走去。
“好香啊,张婶,你炖了什么啊!”
她往餐桌前一站,手揭开了炖盅的盖子,热气扑面而来。
“张婶你炖了鸡汤啊,不是都跟你说了吗,别这么破费,你老这样,我……”我会还不清的啊!
“你现在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鸡汤得多喝一些。”
张春娥将碗筷从厨房里拿出来,摆上桌,汤勺舀了一大碗的鸡汤递到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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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不吃葱,这汤里啊,我葱姜蒜都没放,就放了些鸡粉,提鲜用的,你多喝一些。”
边说又边盛了碗白米饭递给对面的人:
“我儿媳妇以前怀孕的时候就特别爱喝鸡汤,后来我那孙子生下来,八斤六两,整个产科最重的一个。”
提到儿媳妇和小孙子,张春娥脸上淡淡的一抹笑意,很快的,这一抹笑意变得几分怪异。
南栀鼻子一酸,可我不是您的儿媳妇,您却将对儿媳妇的爱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两颗孤独无依的心靠在一起走了一段路程,总有一天,我会离开的呀,这,真的值得吗?
“而且,”张春娥又接着说:
“这些天我虽然帮你跑了好几趟文化馆,可你又不是没给我跑腿费,我拿着你给的钱买了这一只鸡,炖了这一锅汤,怎么着都不吃亏。”
南栀便也不再说些什么。
饭后,又主动帮忙,将碗筷收去厨房,正要洗,却被张春娥给撵了出去。
“囡囡,身子重了,以后这些就别再做了,有我呢,你去忙你的吧!”
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走向院里,坐到了那张矮桌子上,拿出绣品继续。
张春娥收拾完了碗筷,也出去院子里,坐在躺椅里,微眯着眸子,晒太阳。
经过多日的练习,熟能生巧,南栀现在已经不用她在盯着了,年轻人,脑子就是灵光,什么都一学就会,学得还快,现在的绣工,连她都快要赶不上了。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不一会儿,眼皮就沉重无比。
就在眼皮快要合上的前一秒,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会是谁啊!”
张婶说着,慢悠悠从身上摸出手机。
“喂,谁啊?”她将手机贴到自己的耳边。
下一秒,人直接从躺椅上弹了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一双眸子亮了起来,又朝着南栀那边扫了一眼。
“好,好,好,我马上过去一趟。”
挂完电话,立即坐到南栀的对面,将刚刚电话的内容告诉给了南栀。
***
“15万,我那一副绣品真的有那么值钱吗?”
她有些不太确定的问张婶,不太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那是她绣的第一幅绣品,同后面的这几幅比较都差了不少,没有那么的精巧,什么样的人会花那样的高价买下这样的一幅作品?
她想不出来。
“我也不清楚,刚刚打电话,馆长说了,确实有人花了十五万买下了你上次展览的那一幅作品。”
张春娥激动的说着,又问:
“囡囡,你有身份证吗,办张银行卡,那些钱就存进那张卡里,等孩子生出来,正好也能用得上。”
南栀脑子里晃了一晃,双手一摊:“我身份证丢了,但,应该是能补办的。”
两个人在家里简单的捯饬一番,正好隔壁二狗子有一辆拉菜的三轮,也恰好拉了一车的菜要到镇上去卖掉,两个人就蹲在这些菜堆里,搭了个顺风车。
到了镇上,先是去了派出所,重新拍了照片,身份证要一个星期之后才能办下来,但一听她是打算办银行卡,又见她的腿脚,最后民警给了她一张临时身份证。
南栀对着民警连连说谢。
很快的又去了银行,填好表格,银行卡也很快的办了下来。
最后才又去往文化宫,在去文化宫的路上,两个人还在相互猜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会花那样的价钱买下那样的一副绣品。
国庆当天展览的作品有好几千幅,为什么偏偏就挑中了她的?
不知为何,她的脑中又浮现出“祁时宴”三个字,会不会是那个男人故意作的局?
故意引她出现,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天她的行踪,那个人都 一直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