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没听到她刚刚说的话一样,蹲下身:“念念啊,念念,念念,奶奶对不起你,我的念念,你要是想奶奶了就给奶奶托个梦。”
沈秋兰又噼里啪啦说了许多的话,南栀一一听着,只觉得刺耳无比,更虚伪无比,人都已经不在了,说再多,做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这时候倒演起了好奶奶的角色,早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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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土坑已经全部掩埋,堆成了一座小坟,那石碑上的字,也是她一笔一划用那把弹簧刀刻出来的,南栀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上头的每一个字,尽管这一块石碑是那样冰凉,她手指的骨头缝都透着寒意,可这一刻,心却是暖的。
千言万语,换作一个接一个的吻,落在冰凉的石碑之上。
林婉昕、苏韵瑶到附近采了些野花插到坟头。
沈秋兰还在那儿抹着眼泪,林婉昕、苏韵瑶两个人伸手去拉她,她也不起来,非得南栀亲自去拉。
“南栀啊,妈对不起你。”沈秋兰哭着说道,一把抓住南栀伸过去的那一只手。
“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念念。”
南栀十分冷淡的说,扫了眼那石碑上的字:吾女祁念念之墓,母南栀立。
没有多余的一字一言,看似普通的一块碑,一笔一划亲自刻下,那一份心碎,无法言表,也无人能懂。
沈秋兰仰着头,听南栀的语气,好像还是不愿意原谅她。
转念一想,这话也没毛病,她对不起的确实只有念念,什么时候对不起她南栀了,她有什么资格这么跟她甩脸子。
就算,就算她是有对不起她的地方,可她毕竟是一个长辈,就不能谅解谅解吗?
她一个老太婆,歉也道了,跪也跪了,求也求了,该说的好话也说尽了,她还想要她怎么样?
要不是看她肚子里还怀着祁家的孙子,非得上前一个大逼逗,哪有当儿媳妇的这么同婆婆说话,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果然是小地方来的,从小又没有人教养,一点规矩都没有。
立即,手便从南栀的手里滑落,几步就跪倒在那一块石碑前:“念念啊,念念,念念奶奶对不起你,奶奶对不起你啊,奶奶错了,奶奶真的错了,呜呜呜~~”
“妈!”
南栀声音忽而拔高:“你要再这么哭哭啼啼的就走吧!”
沈秋兰立即止住了哭,她这是什么意思,要撵她走?
她是念念的妈妈就能将人给撵走吗,那她还是念念的奶奶呢,那她是不是也能将这个不孝的儿媳给撵出去?
沈秋兰不再哭,也不说话,却躲到一旁打起了电话。
“你打算是要打给谁?”南栀竖起耳朵:“你是要把祁时宴给喊来吗?”
沈秋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备注名。
“他毕竟是念念的父亲。”
南栀你不能这么自私,剥夺了一个父亲该有的权利。
沈秋兰这一句话还没说得出口,却听到女人情绪失控的反驳:“不,我的女儿她是野种,没有父亲。”
南栀将沈秋兰从地上拖起,那样细白瘦弱的手臂,使尽了全力:“走,您要是不想待在这儿就走。”
“走,走,走啊!”
林婉昕、苏韵瑶看出来她情绪的转变,赶忙过来将之给拦下来:“南栀,南栀你别这样。”
南栀力气大到无穷,将林婉昕、苏韵瑶拖着自己的手给甩开:“昕昕,瑶瑶,你们俩也走。”
她背过身,眼皮垂下,深呼吸一口:“我的女儿,只要有我一个人陪着就好了。”
沈秋兰气急败坏,抬手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念念她是祁家的子孙,祁家人的后事本应由祁家的人来操办,你却要将真正的祁家人给拒之门外,成什么样子。”
沈秋兰一脸的不服气,这一巴掌带着对南栀的不满与愤慨,用尽了力道,南栀也压根没料到她会突然间有这么一个动作,也没去躲,这一巴掌是实实的落到了她的脸上。
五道殷红的手指印。
南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懵了,一时间,身体的全部感官仿佛都消失不见了,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可脸在发烫,心在滴血。
祁时宴,沈秋兰,莫雪鸢,你们,你们这一家人非要这么的折磨,羞辱我吗?
沈秋兰没看到女人眼中的愤怒与痛苦,抬起头还要给她第二巴掌。
颓然间,眼前出现一枚亮闪闪的弹簧刀。
“南栀!”三道声音同时响起:“你要做什么,别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