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才六岁,六岁的孩子知道什么,我被这个人给强暴了,我就活该去死吗?
是,我有着那样不堪的过去,可是有着那样的过去,我就错了,就罪恶滔天,不可饶恕了吗?”
祁时宴,你总说我贱,对啊,我就是贱,我要是不贱,强暴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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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宁愿相信这一家人的话也不相信我,可有些话,我还是要说。
在来祁家的这三年,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我也没有背着你在外头跟任何的男人有过任何的接触。
还有念念,她就是你的女儿,就是我们的女儿。
祁时宴,我向你保证,我拿我的命给你保证,念念她就是你的女儿,她就是祁家的孩子。
祁时宴,你愿意相信我吗?”
修长的手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另一手朝着半空里挥了挥,试图将那些话从脑子里给甩掉。
可他越是如此刻意,那些话就如一颗又一颗的炸弹往他的身体里埋,再进入大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炸了。
眸子半眯,而后阖上眼。
耳边却又响起最后的那一句:“祁时宴,你愿意相信我吗?”
“祁时宴,你愿意相信我吗?”
“祁时宴,你愿意相信我吗?”
“祁时宴,你愿意相信我吗?”
“滚!”
走廊上,一声男人的暴怒声。
“鬼才会信你的话,贱人,贱人,你活该!”
他骂着,却在下一刻,幽深的眸子里滴出了眼泪:
“从我的身体里出去,从我的脑子里出去。
南栀,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妥协吗,不会,永远不会,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永远不会。”
而此时的南栀。
早已离开了南泥湾。
单薄瘦弱的身躯,游魂一般走在路上,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再从另一个地方到达下一个地方。
没有人知道她要走去哪里,就连南栀自己也不知道,她要去到哪里。
现在的她还能去哪里,明明这个世界那么大,可却大到容不下一个她,明明这个城市那么小,小到她往人堆里一钻就再也找不到了。
天黑了,路灯亮起来,将她的身影拉得又长又孤单。
一开始,街面上的人还很多,渐渐的变得稀疏,到后来只有她一个人了。
南栀还在路上走着,不知疲惫,仿佛停不下来,她不知道除了这样行走,她还能做什么。
她想象着身后跟了条小尾巴,她要带着这条小尾巴走遍城市的各个角落,将那条小尾巴从生到死的全部路途都走上一遍。
天越来越暗,夜已深,就连路灯都熄灭了。
南栀一屁股坐到路边的青石板台阶上。
“念念,你看,天黑了。”
她抬眼,看向天上,手指向最高处:“再等一会儿,星星一定会出来,念念,你信不信妈妈一眼就能看到,你藏在了哪里。”
四周寂静无声,除了她自己的心跳与呼吸声。
南栀就那样坐着,等啊等,等啊等,没有等到星星出来,却等来了狂风大作。
身旁的树被吹得枝丫都断了,自己坐的这一个地方还好,前方的那一个路口,直接是被连根拔起。
从自己现在所在的这个位置看过去,齐刷刷已经倒了一地,不知道到第二天该是怎么样的一种场景。
不一会儿之后,风停了,大雨倾盆而下。
第二天一早。
一直到了早上快七点钟了,雨才渐渐变小。
环卫大姐拿着扫把刚将地面的湿叶扫干净,忽然眼尖的发现,前方的路灯底下貌似坐了一个人。
赶忙朝着那边跑了过去,还真是一个人,特别年轻的一个小姑娘,头歪着靠在路灯的杆子上,睡着了。
长得倒还是挺清秀漂亮的,不是那种一眼惊艳,但很耐看,让人看着很舒服,很赏心悦目。
“喂!醒醒,姑娘,醒醒!”
南栀颓然睁眼,就见一道奇怪的视线正落在她的身上,正肆无忌惮打量着。
“小姑娘,你怎么睡在这里呀,你看你衣服都湿透了,你叫什么呀,怎么不回家呀!”
一连串的问题,她都懵了,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无论是哪一个,她现在都答不出来,只微微朝着环卫大姐点头,微微的笑。
苍白的唇色不笑还好,一笑就有些渗人得心慌。
热心的环卫大姐,又从头到脚扫了她一眼:
“小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啊,需不需要帮助。”
她粗糙的手指朝着对面马路指了指:
“看到了没,哪儿就有一个救助站,如果实在遇到困难可以去哪儿,你放心吧,我们这么大一个国家,这么大一个城市,不会没人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