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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走!”床上的人突然开口说话了。
顾铭泽看着床上的人,嗤笑一声:“不是,老祁你抓我手干什么,算了,看在你现在这么惨,不跟你计较。”
“转过来,快转过来,让我看一看你的脸。”昏迷之中的祁时宴无比激动的说着。
“我人就在这儿,你要看睁开眼睛看呗,我让你看个够行不行?”顾铭泽一脸的奸笑。
下一秒,那床上之人,紧闭的眸子猛然睁开了眼。
他晃了晃脑子,睁眼的那一刻,眼前出现重影,伸手就去抓床沿边的那一只手。
“还好,你还在。”
微微眯起的眸,发白的唇瓣虚弱的挤出一丝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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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下一刻,那床沿坐着的人,忽然起身,他也真真切切看清楚了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眼中一瞬闪过的失落被顾铭泽敏锐的眼睛给捕捉到。
“你怎么在这儿?”
顾铭泽手插着衣服口袋:“不是,祁时宴,有没有点良心,我好歹也在这儿陪了你两个多小时了,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在这儿,我给你收尸行不行?”
瑞凤眼往上一抬:“祁时宴,你要不要还是先回忆回忆,自己是怎么跑这里来的,是怎么,”他指了指床上的人:“还有你自己是怎么将自己给搞成了这一副样子的?”
祁时宴撑了撑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又晃了晃脑袋。
顾铭泽又上前将人给按住:“别这么乱晃,小心真成脑震荡了。”
一屁股又坐回椅子,翘起二郎腿,两条腿搭在床沿。
“对了,阿宴,你刚刚一直在喊什么别走,让我看一看,看什么啊,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祁时宴轻摇了一下脑子,他比任何人都更希望自己能想起些什么呢,差一点,差一点梦里的那个人就要转过脸来,差一点他就能看清楚她长什么样子,耳朵边响起来的声音:“今天是个好日子”一下将他从梦境给拉回现实。
好可惜,就差那么一点,只差一点他就能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莫雪鸢了。
祁时宴现在的这一个眼神,恨不得将对面的顾铭泽给吃了。
“你这脑瓜子里,到底还能记得住些啥?”
顾铭泽损着他。
床上的人,目光怔怔的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
忽然嘴里自言自语的喊了声:“栀栀!”
睫毛一眨一眨,伸手问顾铭泽要烟,后者白他一眼:“病房,不让抽,还有,你自个儿身体都成什么样子了,还抽。”
那只扬在半空里的手往回一缩,头往身后的枕头上一靠,痛,除了痛还是痛。
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在痛的。
又过了一会儿。
“不行,我还是得再回去看一看。”他说道。
“不是吧,祁时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恋爱脑了,那女人都这么对你了,你还要回去?”
那双眸子,眼底起伏着某种情绪,却又一闪而逝:“此事与栀栀无关,是突然停了电,我踩空了,自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祁时宴漆黑瞳孔,越加幽深,心里头千头万绪,今晚上发生在别墅里的全部事情,到了此刻,他还是能自欺欺人的骗自己一句,与她无关。
可顾铭泽这个天煞的却偏偏要给他当头一棒:“你能自己踩空,从楼梯上摔下去,那伯母呢,也是踩空摔下去的?”
祁时宴想到什么,问了一句:“我妈,她人呢?”
“没什么太大的问题,闪到了腰,照了CT,不过年纪毕竟大了,医生正在给她开药。”
祁时宴“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阿宴,你有没有想过,现在你家里面的那位,或许她就是你找了五年的人呢,不然,今晚上的事情怎么说得通?”
他没说话,耳边却响起莫雪鸢说的那一句:时宴,你相信我,真的是她将我从楼梯上给推下来的。
她说她恨我,恨你,恨我们所有人,她说,要亲眼看着我们所有人去死。
“还有,她的那一条腿,有没有可能是当初从山崖上掉下去的时候摔断的?”
祁时宴听着对面人的讲话,他像是掉入了冰冷刺骨的海水里,全身的毛孔都快速的收缩,不断的发抖。
说出来的声音都打着颤:“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欠她的,就更多了。”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老管家打来电话:“少爷不好了,少夫人不……不见了!”
“给我打什么电话,查监控,找人啊,她腿脚不好,能走到哪里去。”
“已经查过了,少夫人她…应该是被人给绑架了。”
“什么?赶快召集人手找啊!”他这暴脾气,说上来就上来了。
“天亮之前,如果不能将人给找到,所有人,卷铺盖滚蛋!”
“怎么了?”看出来他不高兴,顾铭泽问了一嘴。
“栀栀她……被人给绑架了。”
“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到祁家的宅子里去抢人?”
身后的枕头一丢,便要下床:“我要去找她。”